“不会的……”姬宫湦摇了摇头,“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绝不会的!”刚才申后的那番话还如在耳侧,此刻回想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自己的面颊上,“一定不会的,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
“臣妾也希望是臣妾想的太多了,”秀秀看着姬宫湦,“我从一个悉人走到今日夫人的地位,大王没办法想象我承受了什么压力,这压力中最重的就是背叛了她,她这么做我不恨她……我真的不恨她,她觉得我夺走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大王却只是将我当做一颗棋子,你也知道这孩子十之*并非是你的亲生骨肉,对你来说,给我夫人的位置就是求自己的心安理得。是大王对不起我,错的也是大王,您让我入了局,却又将我这颗棋子丢掉,弃之不用……试问一句,在这宫里的人,曾被大王宠幸过的人,谁不曾渴望过大王的真心相待,我要的哪里多了?哪里过分了,就算是大王演一演,您都不肯吗?”
“寡人……”姬宫湦只觉得喉头一紧,说不出话来,生疼生疼的,“有证据吗?”
“若是没有证据,我敢乱说嘛?下午娘娘差人送了些进补的汤药,我没有留意,叫下人拿去炖了便喝,不出一个时辰,我便觉得腹痛难忍,去太医院请了医官来问诊,孩子已经没保住了。”
“这些天你好好休息。”姬宫湦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想起了当日郑夫人小产的时候,心痛难当,恨得咬牙切齿。申后说,大王的一碗水从未端平;秀秀也说,大王给褒后的东西未免太多了,如今事情真的发生在了褒姒的身上,她真的能对别人下此狠手,他呢?该怎么做。
握着秀秀的手忽然就松开了,看着姬宫湦一脸神不守舍的样子,秀秀的心都冷了,“我这么说,就没打算追究过这个责任……大王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此事……此事……”姬宫湦连说了两个此事,却不敢给秀秀打任何包票,秀秀也看透了这个男人,对他没有任何期望了,秀秀惨淡的摇摇头,“做不到的事情,就别再说了……原本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未必是大王的,便是生下来只怕未来的路也不好走,如今小产了,也算是好事儿!”她说罢拉过被褥躺了进去,背对着姬宫湦睡着。
“这件事情寡人会去问她。”姬宫湦说道。
“她会说真话吗?一口咬死这毒不是她下的,大王也拿她无可奈何不是?”秀秀说完冷冽的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哦……不对,她就算是一口承认了,大王不也还是拿她无可奈何?”
“你若要离宫,寡人许你走!”姬宫湦说道。
“离宫?我为什么要离宫,我离了宫还能去哪里?我离了宫要怎么活下去?”秀秀猛地坐起来,掀开了被子等着姬宫湦,想不到这种狠心的话他都说得出来,“大王怎么如此心狠?这件事情我不想说破,但是大王请想一想,当年娘娘你给她用的麝香一事都不曾察觉,可见她丝毫不同药理,而这小产的药却是个偏方,她是怎么会知道的,又找到这些药材下到给我进补的药材里的?”
姬宫湦听到秀秀这么说,猛地冷静了下来,觉得此事未免太过蹊跷了,“等等!”他伸了伸手,示意秀秀不必再说下去了,“她怎么会蠢到在自己送来的进补的药中下令你小产的药物?这不是摆明了对全世界宣告,这凶手就是她吗?”
秀秀愣了愣,觉得以褒姒的聪慧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她必须自圆其说,“她就是知道大王知道是她做的,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说不定大王还觉得高兴,如今总算是刺痛了娘娘嫉妒的这根神经了!”
“她不是这种人!”姬宫湦猛地站了起来,手握成拳,牙齿因为愤怒而颤栗,上下的打着架。
“了解一个人,无非是看这个人想让你了解到什么程度!”秀秀看着姬宫湦说道,“她为大王杀了那么多人,您还觉得她是一个善良、宽厚的女人吗?我听后宫的悉人说,娘娘最近同楚夫人来往甚密,若非她俩联手,未必害的了我……我也就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