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齐伯呵斥了一声,“此事眼下这么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宫里的信儿我给你打探打探,不过听闻最近大王出事当日去过一次东宫,就再也没去过了,只怕是已经怀疑到了褒后的头上了,改日我去东宫拜谒,向娘娘试探一番,看看此事怎么做吧!”
“多谢爹……”姜婉泣不成声。
“你呀你呀……”齐伯摇着头,“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你就不能再忍一忍,忍到你们离开镐京城不是什么事情都好说了吗?”
“女儿知道错了……”姜婉只顾着哭,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齐伯摇了摇头,“哭成这样,还怎么回去?掘突问起,你又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了,这样吧,叫个下人去送个信,说你今晚就不回去了,住在这里!”
“嗯……”姜婉只能点着头,任凭自己的父亲安排。
“此事,也未必是坏事儿,若是真的叫郑夫人将孩子生出来才发现这孩子是掘突的,到时候也比现在难堪。想必大家也是都知道此事,这两日风头正盛却说孩子时郑夫人自己不小心。”
“可就是怕郑夫人不死心继续调查啊!”姜婉说道。
“这是一定会的,日后你怀了孩子,就知道一个孩子对母亲而言意味着什么!”齐伯说道,姜婉只能是点点头,不再说些什么了。家中的掘突收到姜婉今日不回来的信函,想起这几日姜婉总是魂不守舍的,问了自己几次何时离开镐京城,自己总说再等等,许是姜婉等的不耐烦了,去娘家告了状觉得自己委屈,才不愿意回来了。想到这里,掘突又有些放心不下姜婉,将手中书信放在桌案上准备起身前往齐府上去请罪,可人还没有走出府门口,就又有人来了,“请问是郑世子吗?”
“您是?”掘突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解。
“郑夫人要小的来请郑世子去一趟宫里!”来人说道,谦卑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去宫里?”掘突琢磨了一番,来人再次做了请的手势,示意掘突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原本掘突也没打算要拒绝对方的,就立刻跟上了这人的脚步,心中惴惴不安的,不知道秀秀此刻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些天宫里的消息杂七杂八的传出来,也分不清真真假假,起先说是褒后谋害郑夫人,后来又说是郑夫人陷害褒后,然后又有人说是楚夫人谋害郑夫人嫁祸褒后……总之是众说纷纭,这两日最新的消息是秀秀自己不小心导致了小产,掘突都不知道这话到底能不能相信了,走在路上就顺便打探一二,“郑夫人这两日,身子可好了?”
“已经调养好了!”来人说道。
“小产的事情查明了原因吗?”掘突问道。
“此事下的不清楚!”来人答道。
“哦……”掘突点了点头,“最近大王……”他的话还没说完,来人又说道,“此事小的也不清楚!”
听见这话,掘突就知道对方并不想和自己唠嗑,只是将他请去华辰殿,因而也不再问任何问题了,只是随着入了宫,走向华辰殿的方向,他想只要见到了秀秀应该所有的问题引刃而解了,秀秀在后堂的厢房中等掘突,如今已经很冷了,入了冬的镐京城冷风瑟瑟,叫人觉得难熬,后堂的厢房里生着炉火,秀秀便裹着毯子坐在桌案前喷着一杯热茶等着掘突,悉人进门向秀秀交代道,“郑世子已经带到了!”
“叫他进来!”秀秀说道。
掘突迈步而入,看见秀秀的那一瞬愣了许久,看着她沧桑而憔悴的面容和瘦削的身体,就已经想象得到这些天她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呼吸都微微有些颤抖,半晌竟然忘了向郑夫人行礼拜谒,秀秀看了看悉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悉人们撤下去,这厢房之中就只剩下秀秀与掘突二人了,安静的屋子里充斥着掘突巨大的呼吸声,一声接一声,起起伏伏。秀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仰头看着掘突,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