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的事情,关系重大,别误了正事!”褒姒说道。
赢开点了点头向褒姒和伯服告辞,然后离开了这屋子。瞧着这位秦伯渐渐远去的身影,伯服伸长了脖子探着头,直到看不见赢开的身影了,才缩回脖子对褒姒说道,“别看这秦伯好像是和百里成同仇敌忾似的,其实怕是面和心不合!当日百里将军领兵前往申国压阵,秦伯就来诉苦说是百里将军不停他的号令,当时我还以为赢开只是做戏给我看,今日看来他倒是当真对百里将军不满的很。”
“他对百里成再不满,他们才是同一阵营的人!”褒姒提醒道。
“儿臣明白,可越是同一阵营的人才越是容易厮杀!”伯服说道,“若是叫百里将军知道了这位年幼的秦伯根本就容不下他,百里将军只怕也会心寒的吧?儿臣不相信这位百里将军就真的忠心到不管赢开怎么对待自己,都无动于衷还誓死效忠?”
“此事你怎么知道不是百里成同赢开设的局来试探你的呢?”褒姒问道。
“百里成在朝中独大,大权在握,甚至有些功高盖主,此事换在任何一位诸侯身上,谁能真正的容忍自己的手下有这样一位臣子?”伯服问道,“便是演了一出戏,只怕是天长日久的,赢开在心中不断的重复着他和百里成不和一事,此事也是会变成现实的!我还巴不得他是来试探我的呢,待我斡旋些时日,这试探就变成真的了,赢开一定会对百里成诸多怨恨的!”
“此事是不是会变成现实,不需要你去挑拨离间,”褒姒叮嘱道,生怕伯服的小聪明反倒是会帮倒忙。
“我才不会去做这等低劣的事情咧!”伯服撇了撇嘴,“好男儿应当在疆场上对阵杀敌,孩儿想要助秦伯一臂之力!”他信誓旦旦的对褒姒说道,“犬戎和秦国的这一场仗只怕是在所难免,娘也说了,这场仗必须要打,可是得怎么打?如今百里将军对我大周诸多的不满,只怕是对父王也是满心疑窦,若是叫百里成接管了秦国的大权,对我大周未必是一件好事儿,而赢开和我一起长大,我虽不能确保赢开对我永远忠心耿耿,可到底我对赢开的了解始终比我对百里成的了解要多,这一场仗孩儿想要帮赢开。”
“怎么帮?”褒姒问道。
“上阵杀敌!”伯服说道。
“秦国人才济济,骁勇善战,不缺你一个!”褒姒提醒道,态度中既听不出是赞成也听不出是反对,这叫伯服一下子还不知道怎么和褒姒将这段对话进行下去了,只好如实的答道,“上阵杀敌只怕是真的不缺儿臣一个,可若是赢开能胜,儿臣上阵就是助他一臂之力,表明儿臣的态度,太子伯服同秦伯赢开曾共同上阵御敌,生死与共,赢开再想退可就没有退路了!百里成若是先前曾与申国结盟,只怕是这样会将这位百里将军和秦伯的立场公然的推到两个极端去,他们二人便是再做戏给儿臣看,这戏假可情真啊!”
“你若是在杀场上出了事儿,我怎么同你父王交代?”褒姒平静的问道,她心中明白自己若是不叫伯服去,只怕是伯服会将此事惦记一辈子,可若是放他去了,万一伯服真的在沙场上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便说,杀楚夫人的错,儿臣弥补了!”伯服很镇定的说道。
看着自己儿子坚定的目光,良久之后褒姒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去,长长的裙子拖曳在地上,她的脊背挺得很直,没有再和伯服说些什么,以这样的姿态支持了他的决定。容倩愣在原地看了看伯服,又瞧了瞧褒姒,心中大吃一惊,上阵杀敌就意味着刀剑无眼、生死难料,褒姒将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等同于将自己的儿子推入火坑,她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看着容倩发呆的神情,伯服抬了抬下巴示意容倩自己的母后已经走了很久了,容倩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去赶紧追上了走在前面昂首阔步的褒姒,“褒后就不担心太子殿下在杀场上凶多吉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