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树丛中,一个人影跳动着,常冰将木浆立在面前,全身都在发抖,又期盼又害怕的注视那个人影。
是周记堂!
“怎么这么慢?”常冰长吁一口气。
“我拉了泡屎。”周记堂摆出一副很舒爽的表情。
“问你屋里的情况!?”常冰觉得很不高兴,自己担惊受怕等了半天,换来这么一句废话。
“很棒!空屋,没吃的没坐的,但是应该很安全,门锁也是好的,周围一圈我看了,也没丧尸。先进去,休整休整再说。”
周记堂看起来很轻松,把船绳拴在湖边树上,上船先把马齐背起来,不一会,他独自回来,背起郑介铭。
“带着桨。”
常冰随着周记堂进门,她注意到门外侧有把挂锁,周记堂取下挂锁,把常冰让进来,回头把门闩上。
“你怎么进来的?”
“机密。”周记堂咧嘴一笑,这种普通挂锁对他,小意思,一颗曲别针、一根针,或者工作胸牌上的钩针就能够搞定。
屋子很大、很空旷。屋角有一堆稻草、一件脏脏的大衣,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很久之前曾经有流浪汉进来过,不过后来被弃坑了。
两人把郑介铭和马齐扶在稻草堆上,回头开始商量。
“马队也昏过去了,还有点发烧。这里晚上过夜也困难。”常冰皱着眉头。
“食物也不够。”周记堂隔着窗子向外侦查,“这里离那边真雅路步行街应该不远吧?”
“不远,但需要走通长春街。”常冰仔细确认方向后回答,“怎么?我们要转移过去?”
“呵呵,你傻啊大妹子?你背着两个废人转移啊?”周记堂一脸鄙视的看着常冰,“你留在这,我去找点补给。”
“啊!?”常冰一脸惊讶,她想到的倒不是担心周记堂,而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在这小庙里害怕。
“怕什么,一会儿就回来。我就在长春街附近找找有没有补给,你把门闩好就行了,这一片我看挺安全的,一只丧尸也没有。”周记堂说着,就往门口走。
“你别走!我跟你一起去!”常冰拉住周记堂。
“你担心我啊?”
常冰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还不想带着你咧,拖油瓶啊。你守着他俩吧。”周记堂轻轻拍了拍常冰的脑袋,拉开门闩走出门,“我天黑之前一定回来!到时候你给我开门。”
常冰在屋里等了很久,马齐的烧越来越严重,郑介铭中途微微苏醒了一次,试着抬起头,但又呢喃着躺了下去。
常冰不安的守在屋里,坐在两个将死不活的人旁边,心里一直盼着周记堂赶紧回来。一有点动静就竖着耳朵听,生怕丧尸们发现她。她望着斑驳的墙,觉得那墙要把自己困在这里,就好像巨大的馆橔。
不知过去几个小时,太阳已经有西沉的迹象,常冰终于听见期盼已久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有节奏、很稳,是人的脚步声!她赶紧连爬带跑冲向门边。
“周记堂?”常冰殷切的问着。
“嗯。”门外的人低声回答。
常冰开心的抽出门闩,拉开门,“你回来…”
门外站着满身血点的刘均洛。
他左手拿着半截木桨,血凝固在断口处。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怎么,怎么是你?”
刘均洛左右扫视了一圈,目露凶光看着常冰。
“‘怎么’不能是我!?”他把重心放在“怎么”两字上,显得阴阳怪气。
常冰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刘均洛一步跟上,咄咄逼人:“小娘们,你家狗男人抛弃你了吧?”
常冰不敢接话,连连后退,被刘均洛逼到墙角。
刘均洛右手一巴掌,常冰应声倒下。
“小娘们,老子盯你好久了!”刘均洛扔下断桨,解开了皮带。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常冰上下牙不住的抖动、相互磕着。
“你说呢?要不是丧尸爆发,老子还没机会呢!”刘均洛一把按住常冰。
“你放开!”常冰尖叫着。
“放开?放开点吧小娘们!都末日了还不开开心心末日一个?!”刘均洛把满是血的脸凑在常冰耳边。
“快滚!!”
“小点声,丧尸没准在外面听着呢,春光乍泄可就不好了!”刘均洛露出牙,淫邪的笑着。
“救命啊!周记堂!!!”常冰闭着眼拼命挣扎。
“周记堂?哈哈哈哈!你那野男人弃你而去了吧!”刘均洛睁着眼狂笑着,突然收敛了笑容,转为一脸暴戾,“臭娘们!告诉你!要是你不好好配合,我今天…”
咚!
一记重重的敲击,刘均洛应声倒在旁边。
常冰不敢睁眼,直到她听见刘均洛疯狂的嘶吼声。
喀!又是一记敲击。
她看见刘均洛头部被木桨击中,倒在地上。一个男人提着桨站在旁边他不是周记堂!
刘均洛疯狂的爬起来,再次试图扑向那个男人。
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刘均洛明显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他的脖子被肩膀紧紧卡住,面色由赤转黑,终于不再挣扎,瘫倒在地。
随后那个男人提起木桨,对着刘均洛发出了最后一击。
咔嚓!
刘均洛再也没有机会变成丧尸了尽管他的某些行为比丧尸还不如。
常冰望着被打死,脸朝下趴着的刘均洛,并没有感到安全,相反,眼前这个男人成为了更大的威胁她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个被自己拼命搭救的陌生男人,其实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这个男人提着木桨,望着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常冰觉得自己死定了,侧过头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咣。
木桨掉地的声音。
随后是一声奇怪的、低沉的声音,之后一片安静。
常冰睁开了眼睛。
这个男人见她睁眼,深深的鞠了一躬,脸色极其严肃和诚恳。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