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刘哥?
我缩了缩凉飕飕的脖子,心肝都在打颤,步子一缓就落到刘哥后边,不敢上前。
刘哥见我在后边踉跄,他倒是挺热情,一把抓住我胳膊,咧嘴冒出黑黄的牙,嘿嘿笑道:“楞啥呢啊,走噻,腿咋抖成小儿麻痹了,怕我哈?”
我冲他一瞄眼,挺正常的一个人啊,可是墙壁上贴着的影子越瞅越邪乎,他一转身,我看清他高高隆起的背,一双手影从他脖子下边交叉环抱住,我心里咯噔一下揪了起来。
他娘的,这是个什么鬼,刘哥背上是真真落了个人呢!
刘哥扯我胳膊就往楼上走,我硬着头皮跟上,进了屋刘哥躺沙发上,桌上摆的酒菜他看都不看,我一瞅他这模样,更慌了神,我说:“刘哥,咱喝呗!”
“嗯,先坐会!”刘哥说。
刘哥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眼神在四处瞄,偶尔的还偷偷摸摸打量我。
我脸都僵的不能动,坐他边上浑身难受的厉害,掏了根烟说:“刘哥抽烟!”
刘哥摇了摇头表示不要,我自个点了跟死命抽了口,几次都想把话挑明,寻思到底想整啥啊,咱四四六六的划条道说明白不行吗?
可话到嘴边我又害怕的咽了回去。
一根烟到底,刘哥始终不吭气,房间静的跟死了人似得,最后还是我没忍住死一般的寂静,喊了他句说:“刘哥,发啥呆啊?”
说话那会我都不敢抬头看他,刘哥往我这边靠,身子都挤到我了,我一挪屁股想让开点,刘哥一下子拍住我肩膀,脑袋往我脖子这边一蹿,我唿的下就炸了起来,狗日的想咬我大动脉可是。
说来也奇怪,我跳起来的刹那,刘哥一个猛子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紧紧闭着眼睛嘴唇一颤颤的动,像是作做恶梦似得,我也急了,忙去摇他身子,这会我才看见衬衫扣子掉了,定心镜露出了个角在外边挂着。
好久才给他晃悠醒,刘哥睁开眼,先是一声惨叫,估摸看见是我,他深吸了口气,惊魂未定的样点了根烟,等他缓过劲,双手抱脸搓了搓,说:“兄弟,你知道我刚才看见啥了吗?”
我一想他乘电梯到了地下室,那鬼地方能有啥啊,不过我瞅刘哥见了鬼似得脸,忙说:“甭管见着啥了,可别跟我说,不感兴趣!”
刘哥说不行,这事还真得给我说,我猛的炸唬道:“说屁,喝酒不喝了?”
估摸刘哥是见我发火了,他抱住自个脑袋埋在裤裆底下,嘴里念经似得叨念:“也许是我看错了吧,看错了……”
我心里其实也好奇的不行,刘哥是见着啥脏玩意了,给一条一米八几的野生汉子吓成这逼样,我可不傻,自然是不会问,他要是说出来,这大晚上的不得给我吓成狗啊!
刘哥灌了两口酒,苍白的脸才逐显血色,瞅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样,我实在憋不住了,说:“有话赶紧放,瞧给你大男人憋成便秘的样!”
刘云龙这才抬头,两只眼睛死命的打量我,低头又闷了口酒说:“我看见了个灵堂,不是,是一群灵堂!”
我以为刘哥会说看见那女的给自个脑袋摘下来梳头,或者见到流血的尸体,突然冒出一群灵堂,给我惊的都说不上话,刘哥摸了摸自个后颈脖,吸了口气说:“那女的就朝一灵位跪了下去,你知道那灵位上的遗像是谁不?”
听他这话,给我吓的蛋蛋一紧,心想可别说遗像上的人是我啊!
刘哥脸色再次苍白如纸,摇了摇头疑惑的说:“怎么可能是我呢?”
我悬着的心算是松了下来,但是刘哥这话让我更摸不着头脑,我安慰刘哥说:“兴许真是你眼花了,地下室那么黑,以为自个是红外线眼睛啊!”
刘哥摇头说:“不黑,亮敞着呢,我当时就吓的跑了上来,出电梯的时候,我脖子猛的一下就……就……”
“就咋了呢啊?”我听他话像是卡带了似得,刘哥眼睛一瞪,嘴唇张了张突然冒出一句:“就跟现在一样疼,像是有人骑我脖子上了……”
“擦……”我忍不住骂了出来。
与此同时刘哥脖子往下一踏,下巴都抵到桌面了,我吓的往后一蹬脚,椅子一个不稳当,“砰”的下给我摔到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