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再次陷入了黑暗,那些光,都消失了。我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面前的光线,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张床,也还是那个不省人事的负心男人。
“骨丫头,你过来。”闫九突然叫我,但,但这称呼,实在是自他嘴里说不出的别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习惯他叫我“媳妇儿”了?我赶忙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习惯,真的是潜移默化的深深影响一个人。“你……你叫我?”我指着自己的?子,对着面前的闫九说。“不是你,还是躺在床上那位?”闫九眯起眼睛,微笑的看着我。
已经习惯他的嬉皮笑脸,突然变得这么安静而慈祥,真是让人受不了。“你……你是闫九么?”我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很怪的问题,他是闫九没错,但是,他也不是闫九,他的身体里,不知道住着谁。
但是,这个闫九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他继续看着我道:“骨丫头,我的小徒弟儿可是喜欢你喜欢的紧啊。”说完这话,我的脸突然就红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这孩子受过不少的苦,从来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脾气,没想到碰到你了,你啊,是他的劫啊。”说完,他慢慢的敛起了微笑。
“喂,你这小姑娘,我问你,你喜欢不喜欢我的小徒弟啊?”突然,闫九又像变了个人换了另一种语气,另一个声音跟我说。但,还没等我开口,他却自言自语道:“老常,你别捣乱,我问骨丫头话呢,这儿轮不到你说话。”闫九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愤怒的脸。
这场景变得异常奇妙,好像我一个人在看一出话剧,而这演员,是一个人。我继续站在旁边看着闫九自己和自己对话。“骨丫头,爷爷不多说了,我们是谁,一会儿让小九儿告诉你吧,爷爷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你的命。所以,不知道你们俩会不会有结果,但是,爷爷只送你一句话,你听好,万事莫要太强求。我要走啦,那小子再被绑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你一定好好照顾他,今天,他会大伤元气。”说完,我面前的闫九又开始抖动起来,我看他眼睛都翻白了,简直吓坏了,我真怕他现在倒地口吐白沫。
一个哈欠过后,闫九低着的头慢慢的抬起来,他看着我,摸着自己的手腕,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媳妇儿,刚刚……没吓到你吧?”我木然的对他摇了摇头,闫九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听他们胡说,没……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刚刚被他们绑的太紧了说不出话,否则,我一定得打断他们。我……我是喜欢你,但是,你千万千万别有压力啊,而且,我会一直努力,直到你接受我为止,你所有拒绝我的话,我都不想听。”
被他如此长篇大论的一通表白,弄的我无比尴尬,我咳嗽了几下。赶紧转移话题,对他说道:“你现在怎么样,身体如何?”闫九本想逞能,但是,突然多出的黑眼圈仿佛熊猫眼一样挂在他的脸上,我记得另一个闫九跟我说,他会元气大伤,看来,真的没说错。
“那个鬼新娘,是彻底送走了么?”我为了求证自己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觉,继续问闫九。“嗯,是啊,我之所以这么耗费精力,就是因为给她开了条天路,这事情最耗费体力,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救她没彻底呢,送佛送上西啦。”说完,打了个哈欠。
我这才看向那瓶已经被他喝光的二锅头,关切的问道:“闫九……你一点都不觉得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