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九将老人那儿买来的那一包朱砂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随身的腰包里,我在旁边不住的问道:“那是什么?那么值钱?”闫九看了看四周,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这儿说话不方便。等会儿回店里再说。我们还得去买纸,我刚才看那边有家店卖字画儿的,走,你跟我过去看看。”说完。他拉起我就走。人群中,我们左穿右穿,来到了古玩街刚进门不远路东的一家店。
这家店里卖的都是古董字画儿,店主见我们两个年轻人进来,也没上心。继续抱着手机打游戏。闫九一张张字画的看过去,最后挑中了幅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字画。但是,看落款儿,不是什么如雷贯耳的大师名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闫九以个很低的价格将这幅老字画儿收入囊中。最后,我俩就带着那小包儿朱砂和一张破破烂烂的字画儿离开了古玩街。
一路无话,我继续坐着我的新坐骑,吹着风,回到了九骨阁。没想到,那个卖朱砂的老人腿脚比我们更快,早就在九骨阁门口等着了。见我们回来,他眉飞色舞的迎了过来,“东西我给你们放哪里?您把门打开,我给你放进去。”闫九赶忙接过了老人手中的朱砂,将门打开。把老人让了进去。“大爷,您喝口水再走吧,等我给你倒杯茶。”闫九说完就要去饮水机接水。没想到,老人却笑着摆了摆手:“小兄弟儿,你是没点儿真本事不敢在这地方站住脚啊,我老汉上岁数了,这里阴气太盛,待长了我身体受不了。看样子,以后有上好朱砂都要给你送来了,你的茶我就无福消受了,先走了。”
这大爷说这里有阴气,那他一定觉得殡仪馆更没法待。这店开在殡仪馆对面,不得不让人有几分避讳,所以,我其实还是担心闫九的未来的,虽然我没想到他那么有钱,但是,谁知道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以他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送走了大爷,我将店门关上,赶忙跑到闫九身边,“那么神秘兮兮的花了那么多钱买的东西,告诉告诉我来历呗。”我双手托腮,坐在闫九对面,等他给我讲故事。
闫九抬头冲我笑了一下,“媳妇儿,帮我拿个盘子去,就在那边那个柜子底下。”我按照他的指示,将一个不大的白色盘子递给了他。闫九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油布包儿,用桌子上的一个小夹子夹了一些放进了盘子里。然后,又拿起了桌子上的裁纸刀,“啊”我一阵惊呼,没想到,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划伤了自己的手指,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滴答,滴答,滴在了盘子里,也盖上了那些朱砂,闫九将自己的血和朱砂混合了起来。接着,他又让我将那幅古董字画拿了过来,他先盛了一碗水,将那幅画儿焚成了灰,那些灰落入了水中一碗清水很快就变的污浊。
做完了这些,闫九呼了口气:“大功告成!”我看着他,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闫九看着我笑了笑,“媳妇儿,我这可快连看家的本事都用上了。我这家伙什儿都备上了最好的材质,明天那女鬼一定一招让她毙命。今天晚上有活儿要干了。这准备工作一定得做充分了。这朱砂,你知道为什么那么贵么?”我看他终于说到了正题,使劲的摇了摇头。我这呆萌的表情让闫九非常满意,他冲我嘿嘿的笑了笑:“以血养砂,以血溶砂。上等的好朱砂,是必须得用人血来调制的。媳妇儿,我说了你别害怕,这朱砂的一部分材质……是……是从死人的肝脏上刮下来的……”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那看起来泛着暗红光的朱砂,此时,那朱砂在闫九的血的浸泡下,居然完全溶解。你听说过古代人有汞中毒吧,也就是水银中毒,这朱砂的一部分配料就是汞,但不是普通的汞,我们将上等的朱砂与死人肝脏上面的汞混合起来,就成了这种颜色的朱砂。你知道吧,朱砂是辟邪的圣品,所以,用这种带着怨念却又至阳的东西画符,那符的威力要比普通朱砂和血画出来的强一百倍。
闫九说完,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沓已经裁好的黄纸,他找了根从没用过的毛笔,小心的沾上一点自己的血调制的朱砂颜料,在黄纸中央龙飞凤舞一番,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作用的符。他画完之后,吹干了符上的血迹,又将刚刚烧化的那幅画污染的水喝了一口,喷在了新画的符上。他擦了擦嘴角的水,对我说道:“媳妇儿,这烧过古画的水也是至阳的圣物,这画经过了那么多年人们的抚摸,欣赏,早就沾满了人气,所以,我用这水洒过我的符,就是双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