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一直在四处游逛,那四个大派的事情我要先放一放,一来他们现在处于戒备期间,不排除有张开大网等着我的可能,这四个门派里面都有仙人存在,贸然下手,以我天仙修为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二来我想让时间将他们逼的心烦意乱。有时候时间是可以当做武器使用的,只要我不找上门去,他们就会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心里的那根弦就始终绷得紧紧的。让他们先绷着去吧,我压根儿也不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你等我去,我偏不去。
这段时间我过的无聊而充实,无聊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充实是因为我看透了很多东西,明白了世间的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一个下贱的妓女有可能会给乞儿施舍救命的米粮,一个杀人越货的强人有可能是一个侍母至孝的孝子,一个独自抚养幼子十几年的寡妇有可能因为一念之差勾引化缘的和尚,一个廉洁公明的官吏有可能虐待自己府中的下人,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我明白了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诸多的所见所闻令我逐渐看破了红尘,喜怒哀乐也不再轻露,或许祖师他们要的就是让我看透,因为只有看透了才能超脱事外,只有超脱事外才能客观处理。
这种超脱事外的感觉令我越发感觉到了无聊,如果一个人过分客观,那他就会丧失很多乐趣,一朵鲜花本来是美丽的,可是如果看透了,它就是植物繁衍的器官。一个女子本来很悦目,可是如果看透了,她就是皮肤肌肉骨头内脏。
如果什么都看透了,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时候我开始感觉到危险了,我必须调整这种过于客观的心态,将客观与主观结合起来,在需要客观的时候必须客观,不然日后不足以指点乾坤。在没必要客观的情况下还是把事情看的简单一点,不然用不了六十年我就得疯掉。
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如此积极的调整心态是因为我始终有着回家的渴望,与指点乾坤相比我更在乎我能不能再见到亲人和爱人。或许祖师他们也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但是他们并不在乎,这种情形类似于给一匹马套上了辕子,马如果想回家就必须将车也拉回去,一旦到了目的地,马的目的达到了,马夫的目的也同样达到了。这就是祖师的高明之处,也可以说是他的一片苦心。
修行游历的过程中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你是凡人和仙人,都必须有臣服之心,臣服之心不同于奴性,臣服之心是对于应该服从的一种服从,而不是盲目的服从。祖师的意愿是无法违背的,也不能违背,因为他的本意是好的。不管什么时代,都不乏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动辄就吆喝着老子就是不服,老子要逆天改命,好像不逆天就不是英雄,不逆天就算不上好汉,行,不想活了就去逆吧,天要真怒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紫阳观的逆天法诀之所以会有一句“祖师垂怜”也是出于对祖师的敬畏,不畏权势的确是一种高风亮节,但是同时也是一种品德上的缺陷,以我为例,即便我日后证了大罗金仙之位,也要低于祖师一级,我总不能抓着祖师的胡子将他从上清法座上拖下来“我篡位了,你滚吧。”。
想通了之后也就彻底放开了,遇到不平之事就会伸手管上一管,遇到好的景色就会观上一观。遇到看似可口的素食也会尝上一尝,在过度苦闷之下还学会了喝酒,反正也喝不醉,喝了也就是喝了,闲着也是闲着,权当喝汽水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意外的发现了温啸风,这家伙竟然跟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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