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给慕容安做晚饭,但是我刚杀了两个坏蛋,还是先换了一身衣服,洗干净手脚再准备晚饭。
晚饭做好了,我便叫醒慕容安。
“你回来了?”慕容安说。
“是的,晚饭已经做好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我说。
慕容安点了点头,起了床,和我一起出去吃饭。
慕容安吃了几口,然后说:“你今晚的手艺差了,比中午做得差了不少。”
“是吗?我尝尝。”我吃了几口菜,觉得没什么差别,说:“我觉得差不多啊。”
“其实做饭是很讲究心情的,心情好做出的饭菜自然美味可口,心情不好,饭菜的味道自然也就会变成另外一种味道。”慕容安说。
“你是心理学家,不是美食家,怎么连这个也懂?”我当然是不相信慕容安的话。
“这就叫做味觉心情。”慕容安说。
“那你说说我现在做的饭菜是什么味道?”我说。
“你中午的饭菜是香甜的,但今晚的饭菜是苦涩的,我想加点蜂蜜。”慕容安说完便走到厨房里拿了一罐蜂蜜做调味。
我觉得慕容安很奇怪,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做的饭菜有什么不同,虽然说不上很好吃,很可口,但用苦涩形容也太夸张了。
慕容安这样做,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鄙视。
“慕容,我觉得你有点小题大做了。”我说。
“程峰,说说你下午去干了什么事情吧?”慕容安却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只是帮他处理了一些帮中的小纠纷。”我说。
“小纠纷?你现在可是太峰的二号人物了,小纠纷都要你亲自出面调停?这不大合理。”慕容安说。
我不知道慕容安到底想干什么,但她很明显话中有话。
“真的只是小事。”我说。
“虽然我现在是个病人,但别忘记了,我还是你的上司,是你的联络人。你在太峰所做的事情都得和我报告。”慕容安说。
难道慕容安知道我杀了大头成和泰迪的事情了?但这怎么可能呢?这次杀人的行动可是很严谨的。
“慕容,我觉得你现在不要过问公事,你主要的事情是养伤,这是李sir吩咐的。”我说。
“你在闪烁其词,程峰,我觉得你下午是出去杀人了。”慕容安直接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我知道慕容安是个心理学家,她能从很微小的地方发现问题,但这次我真不知道是什么动作表情出卖了自己?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知道我不管怎么圆,也不会把谎言圆得没有破绽,只能承认了。
“我刚才已经说,我是从你做的菜的味道知道。”慕容安说。
“我才不相信有这么玄乎的事情。”我说。
“其实,做菜的人是什么心情,是可以通过味道知道的,你做菜的时候,心不在焉菜的味道自然就变苦涩。而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如此心不在焉呢?你去见麦克,以为你的身手和地位,肯定不是因为一般的事情。而且你脸色还有杀气。这根本就不难猜。”慕容安说。
“好吧,我确实杀了金盟的堂主大头成和他的头马泰迪。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是死有余辜的。”于是我便把跟踪大头成的经过说给慕容安听,包括了大头成藏毒的方式和在游轮上害死无辜少女的事实。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不管江湖恩怨仇杀,你都是个警察,你不能滥用暴力。”慕容安很不满地说。
“如果法律能惩罚这些人,我可以不杀他们,但是可以吗?反黑组搜集了多少大头成的罪证,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但结果呢,大头成每次都能够逃脱指控,逍遥法外。我杀了他,那就为民除害。”我说。
“为民除害?你以为现在还是古时代吗?现在是文明时代,什么事情都要依法。你今天杀了两个人,那以后呢?是不是麦克让你杀谁,你就杀谁?”慕容安说。
“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我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坏蛋。”我说。
“你不是法官,你没有权力去判断谁有没有罪。你是个警察,是个卧底,而不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一味的杀戮,只会让你在正义这条路上越走越偏移,最后你连自己是谁都会弄不清楚的。你一直强调自己杀的人罪有应得,这是你欺骗自己的话,其实你心里也是难受的。这一点,我从你做菜的味道都能读得懂。”慕容安说。
我们的争辩是激动的,各执一词,因为立场的不同,肯定会争论不休,但是我不想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何况,慕容安真的说中了我的软肋。
杀人让我的压力很大,让我的内心充满了各种不安定的想法,甚至是痛苦。
慕容安她了解这一点,虽然我不敢说她了解我,但至少她理解我。我需要这份理解。
“好吧,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麦克再让我杀人,我绝不会答应。”我说。
“其实我是为了你好。程峰,坦白的说吧,你知道当初李sir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成为你的联络人吗?”慕容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