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叫了声:“钱大夫,我大伯病了,你给看看吧。”
“啊!是吗,哪个是你大伯,人在哪呢?”钱大夫说话有点大舌头,我就知道他可能喝大了。
“这呢。”我扶起大伯道。
“啊,去诊室吧,我先去洗把脸,马上来。”钱大夫挥了挥手,脚下不停。
我扶着大伯就去了诊室,诊室里有小床,我扶着大伯躺了下来:“大伯,坚持一下啊。”我看大伯的脸色越发的黑了,眼皮子直耷拉。
没一会,钱大夫进了门,他换上了一件白大褂,头发也梳理了,应该洗过脸了。
“病人呢?”钱大夫问我。
“床上躺着呢,我大伯真的不舒服,您赶紧给看看吧。”我催促道。
“不急,不急,这个看病就不能急,急也没有用是不是。”钱大夫大着舌头,说道。
钱大夫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我大伯,然后问:“什么时候不舒服的?吃了什么东西没有?”边问钱大夫就随手翻了翻我大伯的眼皮。
我忽然有点后悔,镇医院的几个大夫那水平我心里都有数,就能瞧一般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稍微大些的毛病我们都会去城里医院看,今天大伯这状况我应该带他去城里的,不过既然来了,先看看再说吧。
“也就这几天,累的。”大伯有气无力的回了句。
“量下体温吧,应该是受了风寒,年纪大了嘛,反应稍微大了些,没啥大问题。”钱大夫说道。
“小孙,小孙,给病人量体温。”钱大夫大声喊了两句,跟着看看我:“先打两针看看效果吧。”
我简直无语,大伯都成这样了,钱大夫轻描淡写就完事了,我俯下身子问大伯:“要不咱去城里医院再看看?”
“不用了,打针吧,我没事。”大伯摇摇头。
钱大夫可能听到了我的话,哼了一声,转身坐到了桌子前:“到底打不打啊?”钱大夫问道。
“打。”我闷声回了句。
大伯躺在床上挂上了吊针,我陪坐在一旁,钱大夫开了药就离开了,护士打完针也出去了,我默默的看着大伯,大伯的眼睛闭着,状态稳定了一些,我心里松了下来,或许我太紧张了,大伯没啥大事。
医院里很安静,只有不知道哪间病房里传来的电视机声音在响,我拿着手机看书,坐了一会眼皮子就有点睁不开了,我知道大伯需要人看着,我可不能睡,就站起来活动了手脚,我看了一眼大伯,大伯很安静,要水瓶里的水还剩一半,我就慢慢的踱步走到了外面。
我朝走廊两边看了看,这医院还真挺省的,走廊里灯只开了两盏,我们呆的病室在走廊最左边,右边整个是黑的。
我掏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往右边走,我想去上厕所,这医院我熟,厕所在右边走廊尽头。
走廊里传出我的脚步声,正走着,忽然一条黑影从我脚面上窜了出去,我吓了一跳!
“瞄!”一身猫叫传出。
“我日!”我背上乍了一层冷汗。
本来我也没多想,不过上个厕所,但猫这么一闹,我心里忽然有点害怕起来,这个医院的停尸房就在走廊尽头,拐个弯就到,这个我知道,小时候跟小伙伴比胆量,晚上也来过,但那里面一般都不停人的。我暗暗嘲笑了自己一下,我觉得我的胆子变小了。
咬着烟卷我进了厕所,进去我就骂,妈的,这里面也没点灯!
我掏出手机照亮,厕所地板上污水横流,很脏,我踮着脚推开蹲位的小木门,小便刚完忽然肚子就响起来,我骂了一句伸手去解皮带,其实我很不想在这里大号,但除了这里,最近的公厕都要走好远,大伯还在打针,我自然没得选。
手里拿着手机照亮,我蹲下来,隔间的门关上了,我头冲着门,木门下面烂掉了,从我的位置看出去,正好能看见一滩污水,手机的微光倒映在污水上,我看见了那里面的一只死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