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跟三轮车,可想而知,我们无数次把车停下来,然后等三轮车走远再追。我觉得我们这个跟法只要对方不是弱智就会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但偏偏那个骑车的男人愣是没发现我们。
我们跟着他一直到了傍晚,这一整天这个男人到处给人送货,不是这家出殡就是那家死人,再不就是去花圈店拿货,他确实很忙,我们三个就闲的蛋疼。
还好有苏眉在,我还有个寄托。不然我早就忍不住了,我很想直接抓住这个男人直接拷问。但幺叔就是要跟。
幺叔把跟踪的任务交给了我和苏眉,他自己歪在车里补觉,我们的饭也是在车里凑合的,一直跟到晚上六点多,这个男人总算把车上的花圈都送完了,然后男人骑着车晃悠悠的朝着某个地方骑去。
“他应该是回家。”苏眉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应该吧。”我也很累。跟踪了一天,特别是这么无聊的跟踪简直折磨人的神经。
我回头看了一眼,幺叔还在睡,幺叔睡觉的功夫我是自愧不如,真是哪里都能睡着。
男人骑着车到了一家街边的大排档,然后把车停了下来,男人下车朝着大排档里面走去。
“我跟进去看看。”我冲苏眉说了句,然后就要下车。
“唉!幺叔说不要惊动他的。”苏眉拦住我。
“还需要惊动吗!咱们跟了他一天,他有一点反应吗!要不就是咱跟错人了,要不就是这家伙是个高手,我得去看看,不然我会疯的。”我坚持着下了车,反正幺叔睡着了,也管不到我了。
这家大排档位置太偏了,食客很少,我慢慢的走过去。那个骑车的男人正趴在大排档的玻璃熟食柜上看里面吃食,老板站在柜台里冲他说话:“憨子,挑好了没有,今天不吃猪耳朵了!”老板的口气很明显的有戏虐,我听着一愣。
“不不不吃,今天吃吃猪尾巴。”叫憨子的男人指着柜台里几根猪尾巴笑道。
我勒个去!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为什么憨子一天都对我们没反应了,这家伙真的就是个憨子,那个表情和说话的样子绝对错不了!
我扭头就回了车里。
“怎么回来了?”苏眉问。
“嗨!那个家伙这里有问题。”我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跟着我就把我看到的跟苏眉说了。
“不会吧。”苏眉听了也很沮丧。
“幺叔也会看走眼的,没事。”我笑了笑,跟着我就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去吃点好的,吃完再洗个脚啥的,累一天了,我请你。”
“算了,赶着回去吧。”苏眉摇头道。
我有点不死心,继续劝:“走嘛,你开一天的车了。肯定累惨了,我这不是心疼你嘛!”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苏眉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觉得有戏,正要再劝,忽然一只手在车窗玻璃上敲了敲:“哎,跟上去,那人走了。”
幺叔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我朝边上看了一眼,憨子果然又骑上了车子。
苏眉发动了汽车,我们又跟上了憨子。
我们跟着憨子一直到了一片很老旧的社区边上,到了一条小胡同口,憨子就骑着车钻进了胡同里。这片社区我不熟,不过看起来也有几十年了,周围的房子都很旧,乱搭乱建就更普遍了,看起来很是杂乱无章。
“下车,继续跟。”幺叔说着拉开车门一跃而下。
我们跟着憨子也进了胡同,好在这人是个憨子,不然我们几个这样跟早被人家发现几百次了。
憨子穿过胡同,又拐了一个弯,周围是一片拆除了一半的拆迁工地,憨子骑过拆迁工地,然后又骑着车经过了一栋二层小楼,这个小楼距离拆迁工地差不多两百米,小楼就是孤零零的矗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要被拆掉的感觉。
憨子骑过小楼还不停,我们步行追他脚下也就加快了速度,我正疾走,幺叔一把就把我抓住:“别追了!”
“幺叔,不带这么玩的,你这个时候才说不跟了,这一整天”我牢骚满腹,正说着,忽然看见幺叔朝着小楼的方向使劲抽鼻子。
我立马闭了嘴。
“就是这里!”幺叔指了指小楼。
“什么就是这里?”我问。
“我们进去看看。”幺叔抬腿向小楼走。
“幺叔,我们不追那个人了吗?”苏眉有点不解。
“不追了,那个人没有啥可疑的。”幺叔回了句。
小楼里没有灯,看起来像是没人,小楼从外面看脏兮兮的,似乎很久没住过人了,小楼还带着一个院子,院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翻进去?”我看着幺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