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vuuuuu瞿老的回忆我记忆犹新!不过,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都过了几十年,当年的白骨依然留在这里。白骨已经掩盖了尘土,有很多遗骸都不完整了,但满目的白骨仿佛一下子就把我拉回到了当年!
我眼前仿佛出现长长的一串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恐万分!
“走啊,快走!”有人大喊。
有人挥着手,有人摔倒在地,有哭声,有尖叫声,还有绝望的呼号……
当初听到瞿老那个故事的时候,我一度非常痛恨这个寨子里的人,太冷漠了,孙家帮过寨子里的很多人。但当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伸手。当惨剧发生后,也没有一个人质疑!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道家讲究因果报应,这些人做了因所以得到的就是这个果。
但看见这满地的白骨,我又觉得可怜,可叹,孙正是报复,但他未尝没有错,他错在不能放下,这寨子里很多人就是普通人,罪不当死,当初的选择也可以说不得已。其实换个角度,也不难理解,人都是自私的,这世上很多事原本就说不清,道家修练。所到底就是“放下”二字!
我们沿着白骨往前走,很多遗骸还能看出死前的姿势,我看见一大一小两具骸骨,两具骸骨的臂骨往一个方向伸着,手指几乎就要碰到一起,但很可惜,他们死前没能抓住对方。看见孩子的骸骨,我的愤怒从心底涌起来,从孩子的遗骨判断。这孩子只有几岁,几岁大的孩子有什么罪,也要遭受这场劫难么!
我尝试着寻找赵坤,还有松阳松柏的遗骸,根据瞿老所说,他们应该也死在这里,但我根本分辩不出来了,有些遗骸已经半埋进了土里,再说我也没有时间慢慢的找。
“快一点过来!”老兵站在河边,已经朝我们大叫了。
进苗寨,需要通过一条河,苗寨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这条河是必经之路,河上有一座石桥,老兵站在桥头冲我们招手。
我们赶到桥头,老兵指着桥下一处水草道:“你们看那里!”
顺着老兵手指的方向,我看见桥下靠近桥墩处有一大丛水草,水草之间露出一点蓝色,像是一根肩带。
“像是个背包。”老兵说了句。
在我们来之前,有一支测量队和一组搜救队也进了苗寨,但他们都没有出来,我们这次来也要顺便搜寻他们,其实在我心里他们已经完了,现在看见水草里的背包,我就更肯定了。
我们走到桥上,准备把那个背包捞出来,石桥距离水面不算远,老兵和一个战士拉住另一个战士的腿,然后把这个战士从桥面放下去,这个战士用手捞了几下,抓住了水草里的背带。
“起!”老兵喊了一声。
两人同时用力,那个战士被拉起来,他手里抓着背带,这一下背包露出了水面,背包跟水草纠结在一起,一大丛水草也被带着离开了水面。
“啊!”忽然,下面的战士叫了一声。
我一直盯着水草,这时候就看见水草下有东西浮了起来,是一张被水浸泡腐烂了的人脸,那水草下藏着一具尸首!
那战士吓了一跳,手一松,背包又掉回了水里。
老兵把那个战士拉上来,那具尸首随着水流往下游飘去,尸首在水里翻了一下,背朝上,尸首背上趴着一条黑色的巨大软体虫子,看起来像是蚂蝗之类的!
我心里打了一个突,这么大的蚂蝗!
我们几个都看见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这个人肯定是之前进来那两队人中的一个。
“走吧!”老兵摆了摆手。
我朝阿金看,阿金盯着那条虫子,嘴巴动了动,但也没有说啥。
我们走过石桥,过了桥,再往前就是苗寨了,我往苗寨张望,距离比较近了,能看见苗寨里的吊脚楼,一片寂静,感觉很怪,明明一大片建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没有人烟,没有牲畜的叫声,这种感觉让人不舒服。
老兵端着枪走在前面,我们朝着苗寨走去。
一走近苗寨,忽然就感觉眼前一暗,我抬头看天,原本的晴朗天忽然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色。
我们接近了第一座吊脚楼,吊脚楼很破烂了,木板壁上长满了青苔,几扇木窗也快掉了,歪歪垮垮的挂在窗棂上。
来之前,瞿老专门嘱咐我们,不需要进房子,我们的任务就是探路,顺便寻找那两队人,我们都明白,瞿老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证实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
我们沿着村道往寨子里面走,我们走的很慢,整个寨子都是死灰色的,特别我们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走了一会,我们就看见了两顶绿色的帐篷,就搭在村道边一处空旷的位置。
帐篷都还完好,帐篷边还零散的有一些仪器设备,有三脚架之类的,应该是测量用的。
老兵再次拿出了对讲机,我们出发带了对讲机的,但我们过了那个斜坡,对讲机就失灵了,老兵又试了一次,对讲机里只有杂音,老兵彻底死心了,把对讲机收回了背包里。
帐篷的门关着,我们靠近了帐篷,老兵用枪管掀开了帐篷的门,帐篷里有两只睡袋,帐篷顶挂着一盏灯,一只睡袋打开着,里面空着,另一只睡袋鼓起来,睡袋口露出一些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