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住手!”景笑见我在破坏棺材,从身后抱住了我,我左胳膊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在了地上。这时,那块隔板已经被彻底砸碎。我的两只手伸进去,将房东姐姐的尸体抱了出来。
“你放下她,你放下她……”景笑叫了起来。
这会儿我的四肢都不受我的控制了,我拼命想阻止这个疯狂的举动,可毫无作用。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女尸的脸,和照片上分毫不差,栩栩如生宛若健在。
我把她高高地举了起来,我不知道这玛瑙珠子要干什么,但我预感到它肯定要破坏这具尸体。忽然,我的两条胳膊猛地发力。将女尸高高地抛向了空中!
“姐姐!”景笑从地上爬起来,仰头绝望地喊了一声。
我眼睁睁地看着女尸从天而落砸在了地上,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她突然直起腰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睁开了,露出了一对乌黑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
“姐姐!”景笑扑了过去,伸手在她身上摸着。同时扭头看着我:“你到底在干嘛?”
我想开口解释,却发现我的嘴根本动不了,而我的两条腿又开始摆动起来,朝着女尸走了过去。
景笑见我不坏好意思地过来了,张开双臂护住了女尸:“我不允许你再碰她!”
我来到了景笑跟前,我担心我玛瑙珠子会伤害她。就拼命用意志力和它争夺对我身体的控制权。正在这时,我的右手抬起来,攥成了拳头准备砸在景笑身上,我嗷地一声吼了出来:“快跑!”
就在景笑发愣的一瞬间,我的拳头冲着她挥了过去,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具女尸突然一转身用肩膀护住了景笑。我的拳头像是砸在一块水泥板子上被生生弹了回来。
景笑顿时怔住了,她摸了摸女尸的脸,女尸丝毫没有反应,那一对眼睛虽然大睁着,却没有光射出来,显然她是看不到东西的。可就在这时,冲女尸的嘴里断断续续地飘出一团薄薄的雾气,它和空气交汇以后变得更加稀薄,最后在转眼间就消失了。
奇怪的是,这雾气散出以后,我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胳膊和腿又能自由运动了。
我赶紧蹲下身对景笑说:“刚才不是我要打你,是我体内的一个恶魔在行凶,你别怕。”
好在景笑比较善解人意,面对如此凶残的我她还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抱着女尸说:“那恶魔为什么要伤害她?她活着的时候犯了大错吗?”
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帮着景笑把女尸抬起来放到了棺材里。虽然隔板被砸烂了,但是其他机关还能使用。
景笑简单清理着棺材,我试着让女尸的身体恢复到平直状态,可是扭了半天转不动,我又怕力量太大弄得她骨头断裂,我只好放弃了。
景笑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女尸的头发:“搞不懂一个死去的人还要被摔来摔去的,太没有人性了。”虽然她指责的不是我,但我的脸上也是一阵阵地发烧。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景笑刚说完这话,女尸的腰忽然一扭转了过来,两只眼睛也闭上了。景笑轻轻地把她平放在棺材里,推上了棺材盖。
我们俩折腾了一会儿,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还有些残留的阳光,但是这样的光线足够掩护我出逃了。我对景笑表示了谢意和歉意,从院子门口走出去了。
为了不连累景笑,我故意走出一百米远,找了个不太高的破房子跳了上去,然后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不出所料,李家洼一带来回开动着十几辆巡逻车,另有上百名武警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灯光闪烁,狼狗吠叫,虽然算不上天罗地网,但是没有手段是绝对难以逃脱的。
我分析了一下警方的布防线,发现东南角力量比较薄弱,我就猫着腰在房顶上一溜小跑,跑了半天忽然有车载探照灯扫了过来,我赶紧趴下去一动不敢动。
我以为这灯照一下也就完事了,没想到它来来回回在我头顶上扫着,间隔不到3秒,时间虽然短,但以我的爆发速度还是可以摆脱的。于是我算准了时机,趁着探照灯刚晃过去的时候纵身跳下了房顶,钻进了一个水泥管子里。
就在这时,一个四人的小分队朝我这边走过来,他们荷枪实弹,还带着一条日本土佐犬,这狗号称“无声斗士”,从来不叫就是咬人,不过它的嗅觉算不上多么出色。
我躲在水泥管子里,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着外面的动向。我准备等这个小分队过去之后再走,谁知他们竟然在距离我十米远的地方停住了,队员之间小声说着什么,那条土佐则老实地蹲在原地,左看看右瞧瞧,那犀利的眼神让我多少有些忌惮。
土佐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这边。我靠,它不会是看见我了吧?
我赶紧把头缩回来,心一下子悬得老高,耳朵则听到了土佐的低沉喉音,那声音虽然极轻,却十分具有威慑力。渐渐地,牵着土佐的那个警察的脚步声朝我这边传过来。
这下我可没处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