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她现在跟武大郎在外仍不清不楚的身份,旁人也只会为了拿功绩,将他们都一并枷了送往汴京京城,以图换得一处光明似锦的前景!
心底略微一思量,瞬间便分清了轻重缓和。
先稳住王婆再说!
见王婆还似要说些什么,潘伊怜两步并一步地赶到她身侧,状似亲昵地揽住了王婆的肩头,故作娇羞状:
“干娘想到哪里去了,刚才那些人只是奴家远方表姊的家人,这几日晓得奴住这里,便顺路找过来叙叙话。我家大哥原是不知情,他平日里出门做买卖已是劳顿费神,这点小事干娘倒不必再过问他了!后日既是干娘生辰,这是大喜的事儿,合该过去帮忙!只是不知该准备些什么物什?”
缠着王婆撒泼卖俏了一阵,只哄的王婆面上笑得合不拢嘴,只道“娘子肯赏脸便是老身的福气,其他事不用操心,只管带着人来,我自有安排”
许是往日里并没太多的人肯这般讨好地跟她讲话,王婆像是开了水闸似的,兴致勃勃地拉着潘伊怜说了一嘴子邻家家长里短的闲话。
比如说那隔壁间打银器的姚二叔,原也是隔壁一大户人家出身,年少时没少去大县城里逛勾栏败钱,就连自家婆娘都是原来勾栏院里唱小曲。
一来二去没几年便将家底败了个一干二净,没得吃饭的家伙,只紧巴巴地勉强留了一间银器铺子,实在没法子便跟着店里的师傅学了打器的手艺,这才勉强养活了婆娘。
还有对面那家开纸马铺子的,人唤做赵四郎赵仲铭的,整日里做些丧气的勾当,扣着死人身上的钱,一直不肯搬走,常引来引得一群哭丧的家属过来买纸人。
有时候半夜三更也听的妇人的哀哭,忒地晦气!
见王婆的兴致上了头,潘伊怜饶是心中不情不愿,也只得陪着笑脸跟她胡诌了一通。
约莫着两盏茶的光景,待王婆自觉说得舒坦了,这才笑吟吟地放过了她,方自又沿着墙角抄了近路溜回了隔壁宅院。
再说衙门那处。
一群衙役簇拥了两个农民打扮的汉子一前一后进了公堂。
两个汉子肩上各抬着扁担的一角,扁担的中被微微压弯,凹槽处则是提着一口大肚泥罐子,约莫有半人那么高。
罐子被两个汉子小心翼翼地抬到了公堂中间位置。噗的一声轻响,四周顿时溅起了一层灰土,看起来颇有分量。
而罐子口却封着个草席子,一时之间看不出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见罐子被人安全送来,在一旁等待半刻的知县李骏赶紧让人打开封口。
只见草席子被掀开,里面露出了黄灿灿的碎金,晃的人眼有些花。在场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罐子,有几个甚至揉了揉眼睛,这可都是金子啊!
专门验金的衙役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伸手朝罐子里捋了下,又拿起了一块碎金仔细详看,片刻,抬头向李俊叫道:“确实有官府的印字!”
然后又将手往深处挖了几下,只见所到之处,抓出来的都是黄金。又将抓到的黄金用牙咬了咬,递给李俊示意。又连接抓了几次,手中握着的均是十足十的黄金。不一会,便检查完了所有的碎金,向李俊点了点头:“确实全都是金子!”
知县李俊紧张地点了点头:“好,好……”
“府尹陈大人那边可能最快也要明日才有回信,这罐子今夜会放进我屋内,今晚切勿有失!”
“武松,你待人护住衙门院内,刘尚安,你则带人在院外境界,今晚不得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