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说她的确谁都没有告诉,包括奶奶。问说是为什么,婶婶说其实有些事她也知道,这就是命,这些事从爷爷开始就已经缠着我们了,根本就避免不了的。接着婶婶说了一句让我分外震惊的话,他说我们家的男丁都死得莫名其妙,到现在只剩下我和大伯两个,现在大伯又成了这样,她不敢去想下一个会不会是我,大伯和我是不是也会步了爷爷和父亲的后尘。
婶婶说她不说是不想再给这个家里添乱了,因为大伯的这些事一说出来,全家又会回到爷爷时候的那种恐惧之中去,而我们除了恐惧根本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婶婶说这事神鬼头,并不是去去医院之类的就能解决的,而神鬼头的事,连先生都不敢帮忙,还能找谁。
所以婶婶自己私下送了一些纸钱出去烧,也算是力所能及了。婶婶说的是实话,建房时候地师无缘无故的死亡和孔老狗家的事那先生的态度,就可以知道我们家的事其实并不是先生不愿帮忙,而是他们真的帮不了。
之后婶婶和我说这事先不要和别的人说,而且现在奶奶才刚刚醒过来,也不适合说这些,还是先等奶奶把身子养好一些再做打算吧。
可是当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了让我们无比震惊的事,就是大伯已经在家里了,而且整个人就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正在招呼后续的事,反而弄得我和婶婶面面相觑,我们谁也没说话,姑姑她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我们去找大伯,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小姑姑还和我说,她们进来的时候大伯就已经在了,并没有去哪里。
而且大伯的神情很自然,甚至都没有对为什么我要去找他产生分毫的疑惑,我看见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诡异之极的微笑,让我的脊背一阵阵发凉,我看了看婶婶,婶婶朝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示意我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提。
之后婶婶很自然的地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奶奶身上,她问说奶奶现在怎么样了,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到了奶奶身上,我和婶婶也就自然而然地进去看奶奶了。
当我重新进入到奶奶的房间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里面好像和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周围的一切忽然就变得陌生了起来一样,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短暂地恍惚之后,猛地回过神来,奶奶的气色已经显得好多了,大姑姑和二姑姑陪着她,小姑姑则帮着大伯处理一些事情。
奶奶则一直重复说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一个人带着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什么人什么地方她又描述不清楚,她只是说那种感觉很真实,好像她是真的到了那里去了那里一样。
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能安慰她说让她不要多想,奶奶之后倒也真的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就靠着养神。
后来我仔细留意了床底下的箱子,却意外地发现箱子已经不见了,发现的时候我的心跳猛地就攀升了起来,我刻意地找了找,的确是不见了。
于是我出来到外面悄悄地问了一直在家里守灵的本家的人,问他说奶奶醒过来之后有没有搬了什么东西出来,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我说没有,然后就问我什么东西,我说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但是我还是觉得不把稳,正好看见小姑姑,于是就悄悄地问了她,小姑姑根本就没发现箱子已经不在的事,惊奇地问说怎么忽然就不见了,我于是和她说这事先谁也不要说,万一是奶奶不想让我们知道,而我们又已经看了里面的东西,那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