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但是我还是对这东西有些抗拒,不为别的,就为着父亲的死和大伯和我说的那些话,现在再回过去想想,父亲和爷爷的岁数怎么就会这么凑巧,而且我亲眼看见奶奶曾经提回来过这样飞黄纸包。
虽然丁玄已经详细和我解释了原因,但是因为本能的抗拒,最后我还是没有喝这东西,丁玄大概是对我的坚持感到非常不解,但最后他也没有强迫我必须要喝,他说那么他先用一些能起效的手法试试看。
我并不是信不过丁玄,而是我觉得这样的法子可能本身就存在一些隐患,就比如父亲,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他的死并不单单只是胃癌这么简单,换一种说法应该是,他的胃癌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我不愿喝那东西,丁玄为了顾及到不伤到我,所以选用的法子就相对保守一些,只是却如他所料并没有什么用,甚至连让谭先生从我身上显形都不大可能,但这并不是说丁玄没有办法,他说有些法子能用,只是要是把引魂赶出来了,人也废了,那还有什么用。
所以最后的法子是,丁玄说既然我不肯喝那东西,就只能等谭先生头七末的时间把他驱走了,丁玄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时候,因为阴魂头七必须上路,这要去哪里没个定数,但是要走是必然的,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趁机把他驱赶出去。
只是在头七到来之前,我必须一直住在他家,不能乱跑更不能回去,其实这时间也差不多,丁玄在奶奶家放的那些碗需要三天后去看,而三天后刚刚就是谭先生的头七,这也算是一种无名的巧合吧。
只是头七还没到,就先出了别的事。
率先感觉到不对劲的是我,而且是源自于当天的一个梦,那晚上我梦见了父亲,说实话因为我和父亲有些僵硬的关系,他基本上就没出现在我的梦中过,而他出现在梦中的场景也是阴森的,大概是因为我的确怕他的缘故吧,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害怕到惊慌失措,虽然那是在梦中,可是惊恐的感觉却异常清晰,甚至就是真实的。
父亲一直站在院子里,而且是谭先生家的院子里,我站在屋檐下,他看着我,但是一句话也不说,我也没说话,两个人就一直这样站着,整个梦境都是这样持续的,直到最后我醒过来,在我醒过来之后我似乎记得最后父亲说过一句话,可是说了什么一时间却有些记不起来,而且不单单是这句话,在我刚刚醒来的时候甚至自己梦见了什么都不大记得。
只要是做过梦的人都知道,有时候你根本记不得自己做过梦,或者觉得自己梦见过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但是当一个突然的时间,你忽然就全部想起来了。我就是这样,醒来的时候恐惧的感觉环绕在心头,但是梦见了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直到早上洗脸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这个梦,然后我就忽然觉得就连整个院子都变得阴森起来了。
之后父亲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就这样想起来了,他好像是说:“在这里。”
记起这句话的时候我直愣愣地发了好一会儿呆,似乎脑海里有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很奇妙,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就是这个梦让我觉得这个院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我又看不出来什么,于是我找了丁玄,问他说这个院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他没有和我说。
听见我这样问,丁玄自己也有些愣住,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没有说我做的这个梦,而是和他说我就是觉得他家的院子似乎有些古怪,难道他没有同样的感觉?
丁玄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他却沉思了一会,换了一种说法说:“要真说起来,这整个宅子都是古怪的,而我觉得这里古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个灵房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