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迷迷糊糊地跟着母亲和父亲一直往外面走,而那两个人一直在前面印着我们,始终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最后我发现我们走的位置是朝着新家去的,我问母亲,母亲指了指前面只有一片黑的房子说:“我们要回家去呀!”
我看见我家荒弃的宅子,不,并没有荒弃,还是和我一直住着的地方一样,一点也没有损坏,那两个打着雨伞的人到了门口就站在门口没有动,而是双双站在外面,只是他们用雨伞将自己的头给遮住了,我只能看见他们的衣服一红一白,看着有种别样的阴森感觉。
而母亲则提着灯笼和我很快就进去到了宅子里,进去之后我看见里面点着微弱的烛火,奶奶グ大伯グ婶婶和一些我没见过的长辈们正在院子里站着,看见我回来就说:“扬子接回来了,最后一个也回来了。”
我想问什么接回来了,我们又是要去哪里,这时候他们已经涌到了我身边,奶奶拉着我的手说:“你没有被吓到吧,我们怕你丢了所以才特地让你母亲和父亲你找你,还好还好!”
看着奶奶这样的笑意我只觉得很恍惚,而且有一种异样的陌生,但很快大伯他们也到了我身边,和我说这话,我只觉得他们的话语都像是遥远的隔音,就像隔着千山万水一样。
最后他们就一起带着我到了院子里的井边上,只见爷爷说:“我们走吧。”
说完他就率先跳了下去,之后是奶奶,再接着是大伯他们,母亲推了推我让我先下去,我站到井边上,只看见下面全是水,但又好像不是水,我好像看见下面是另一个世界。
最后我就这样跳了下去,感觉人一直在坠落,一直在坠落,那种无穷无尽的坠落感让哦我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时候我看了看身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外面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我疑惑地起床来,那种剧烈的陌生感一直让我显得格格不入,我走出房间,看见母亲正在忙出忙进的做着什么,父亲坐在屋檐下喝着茶,看见我和说:“你怎么起来这么晚,快去喊你大伯婶婶来家来吃饭。”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
父亲却已经催促了起来:“还愣着做什么,是你自己缠着要我们全家帮你庆生的,到了生日这天又不想过了吗?”
我困惑地重复一句:“庆生,几岁的生日?”
这时候母亲和奶奶从厨房里一起出来,母亲到我身边戳了我的头说:“都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呆愣的,还不快去喊你大伯和婶婶去。”
我重复一句:“十六岁?”
正在这时候忽然有人进了来,父亲立刻就迎了上去,我看见丁玄已经走了进来,父亲则说:“丁先生你来了,今天就拜托你了。”
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先生是请来帮我过关埋生石的,就是农村过生日很常见的一些仪式,类似于祈福之类的。
丁玄看我一眼,然后就朝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只用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一回你应该知道该怎样做了。”
然后他就和父亲坐下了喝茶,我看着他们,又看着这个几乎从来没有变过的家,忽然意识到,一切都没有变,又似乎都变了,因为这座宅子,因为那一口井。
想到这里,我自己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出了家门去请大伯和婶婶,出来之后,我朝门两边各说了一句:“家宅万和,百无禁忌!”夹木女号。
我听见空无一人的门两边同时传来一个声音生死无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