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现在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孟老太太恼怒万分，重重一拍桌子，猛地咳嗽了一声。

桂嬷嬷见她说的急了，立时端起茶杯凑到孟老太太的嘴边，一手还轻轻在她背上顺着。

潘姨娘见状，一脸惶然，这老太太要是今夜因为这事病了，自己可难辞其咎啊！她赶忙急切道：“老太太千万要保重身体，别动气，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您有什么训示，我都听着！”

“我本以为你自嫁进孟家，这些年来一直屈居人下，心有不甘实属正常，所以你平常惹出的祸患，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谁知你今天居然起了这般恶毒的心思，故意设了这一计，把内宅闹得乌烟瘴气不说，连孟家百年的家风都差点毁于一旦！”孟老太太冷冷地说。

潘姨娘从袖中掏出素帕，泣声不止，假装擦拭脸上的眼泪。

孟老太太轻轻缓了口气，看了她一眼，端着茶碗轻轻拨动茶叶，一旁的桂嬷嬷极有眼色，轻声招呼屋里的丫鬟婆子出去，才又回到正房服侍，正听见孟老太太在说话：“我原也想着把你的名分抬一抬，可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哪个世家里面的姨娘天天闹事情，不安分的过日子！你从今日起好自为之，不然的话，恐怕等老太爷回来，我也保不住你了！”

潘姨娘满面愧色，站起来连连道歉：“都是媳妇的错，是我糊涂，老想着老太太不喜欢二房，我也是想着替老太太分忧，一时鬼迷了心窍，差点把孟家的声誉都搭上了。我回头一定好好反省，绝对不会再惹乱子了！我是做了错事，可希望老夫人以后多怜惜一下清文和清萱，他们还小啊！”

孟老太太听见她的话，知道这个时候潘姨娘还是念念不忘她的平妻之位，不知悔改，不由轻轻地冷笑了几声，也不说话。

桂嬷嬷见状，便上前说：“潘姨娘，您这就是会错意了，老太太为人最是宅心仁厚，一视同仁，怎么会不待见二房呢？自然也不会亏待家中的哥儿、姐儿的。现在时辰也太晚了，老太太年纪大了，本来觉就浅，因为这件事都没休息好。您还是先回去，等明早再来叨扰吧！”

待潘姨娘退下之后，桂嬷嬷伺候孟老太太安寝，孟老太太不免有些伤感的说道：“嬷嬷，你说我当年那件事，是不是做错了？”

桂嬷嬷明白老太太这是又想起了当年那件事，连忙劝：“老太太，别多想了！您瞧，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

孟老太太还是意难平，“可是，潘姨娘居然都不避讳的直接说我不待见二房！你也看见了，今日那杜氏心里还是有几分记恨我的，不然也不会最后才替我打圆场！这么多年来，这些儿媳妇里，千挑万选还是只有她最合我心意，现在看看还真的是造化弄人啊！若不是当初我一时糊涂，又怎么会造成今日这种局面！”

“老太太，我瞅着二夫人还是念着您的好的，不然她也不会替您说话！您也知道，她这些年可是从来都不争不抢的，您啊，不用担心！她现在还是您的儿媳妇，您要是觉得三房的人不靠谱，可以找二夫人帮帮忙也好啊！”桂嬷嬷想着那五小姐承诺的事情，连忙借机替二房说几句好话。

“我又何曾不想把掌家之权给她，可也要她肯唤我、肯应我才行啊！我之前故意装作不待见她，不也是怕她起了什么旁的心思，也想着让她别太显眼，可现在看来竟然是错了！还好二房没出事情，不然恐怕等他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事情，又要怨恨上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