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的身体,就像散了架似的躺在棉花上虚弱而又无力。而鼻腔里却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可否认,对这种味道。温失是讨厌的。
即使,它代表干净,她还是一样讨厌!
半年前,她从国外急切赶回来的时候,走进昔日温馨的家。闻到的第一个味道就是它。紧接着就是父亲出事,母亲下落不明的消息。
所以她讨厌,极度的讨厌。她想挣扎着睁开眼睛。远离这个讨厌的味道。可全身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隐约间,好听到有道好听的声音说:“蛇毒在口腔里更容易扩散,你现在正打点滴呢,先好好好休息,睡一觉吧!”
说话的人,仿佛能猜透温欣的心。接着又说了句:“向先生很好,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不清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像暴风雨一样倾盆而下,黑暗将她瞬间包裹。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或许是听到响声,有护士适时推门走了进来,“向太太,您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向太太?好陌生的称谓。好像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她摇头笑了笑,“没事。”这个梦好长,她睡得好累。
护士量完体温后,说:“很好,您已经不发烧了,没事了。”
“……向阳呢?”犹豫了会,温欣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护士会心的笑了笑:“向先生就在隔壁的病房。”走到护士像记起什么似的,又说:“向太太,其实您可以去楼下走走,这样对您恢复更有帮忙。”
最初,温欣没在意护士的话,她以为只是贴心正常的叮嘱,却在来到隔壁病房,将要推开房门时,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护士要她下楼走走是因为病房里有人,而且还是女人!凌小柔!看来撕破脸之后,她也没有必要再含蓄了,直接煲汤来喂情郎了?
只是喂谁的情郎都好,但唯独他不行,如他霸道的强调‘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一样,他也是她的男人!
她温欣的男人,谁都不能碰的男人!
几乎就在推开时,温欣后悔了。她这是算什么?吃醋?
想到这里温欣快速摇了摇头,她不会吃醋的,吃醋的前提意味着喜欢,她不喜欢他!一点都会!
“站在门口,想应聘门神?”
听听,这是什么话,什么人?
此时想退已经来不及,温欣索性大方的走进来,她说:”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既然没死,那就继续风流快活吧!小心伤口!不要动作过激!“她意味深长的撇向他毛毯下的部位,另有所指的说。
“温欣,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误会。”凌小柔放下瓷碗,像女主人般的站起来:“是老夫人没空过来,所以她让我过来侍候着,既然你现在醒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汤记得喝哦,想吃什么,我明天过来的时候带过来。”
闻言,温欣笑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当然喽,我的厨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如做你最喜欢的……”
“狼心狗肺!”为怕凌小柔没听清楚,温欣一字一句的重复:“狼心狗肺汤!记得不要放辣,最近有点上火,需要清淡!”
说完,她再也待不下去,特别没骨气的跑了出来,脑海却一直闪烁着向阳接受凌小柔喂烫的画面。
她忿忿的踢着脚下的石子,仿佛那就是向阳的化身,她狠狠的用力:忘恩负义的臭男人,她才刚刚救了他,转眼就开始寂寞了?
找谁不好,一定要找凌小柔吗?
他明知曾经她有多么重视友情,更加明白她现在有多么绝望,就这样他还允许她要喂!!
温欣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踢着脚下的石子越用力,直到她一脚踩在某双男式皮鞋,她有些幸喜的抬头,却在看清跟前的人竟然是杨伟时,瞬间冷了下来:“好狗不挡路,请开!”杨伟,如果我是你,我会再也不出现!
拉住她的胳膊,杨伟皱眉:“说!你就那喜欢他?就那么爱他?为了他命都不要?你说!”
“他是我老公,我不喜欢他,我喜欢谁?不爱他我爱谁?”温欣想摔开他的胳膊,却被他反握得更紧,她冷笑如冰:“难道杨先生想我爱你?”就在杨伟一楞的时候,温欣莞尔而笑,“要可能吗?”
那一笑的倾城,胜过长廊尽头的绿色。那一笑的冷漠,像一把无形的长剑,直直的刺伤杨伟的心灵。
他扣紧她,步步逼近她,直到逼得温欣身后只剩下坚硬的柱子,她怒了:“杨伟,如果我是你,都不好意思再活了。”
他在她脸上,眼里看到明显的讽刺和不屑,他敛去眼底的痛:“为什么如此恨我,最初我以为张月芬的孩子是我的,才会说了几句话过激的话,除此之外,我有伤害过你吗?你说!为什么如此恨我?”
“为什么?”看杨伟居然当真点头,温欣忽然笑了:“自己去查!”
说话间,她想抬头去踢,他仿佛早就猜到了,躲开的同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杨伟眯起眼睛,阴森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张月芬死了!”
嗡!
温欣大脑突然一空,瞬间弹出完了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