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如果七年前被庄以诚害死了,那他,不要告诉我他跟许多民风闭塞里的人一样,十二三岁就结婚生子,我瞧见他是颇有些教养的人,家庭环境肯定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没道理不成年就结婚啊。
“阿七啊,你别难过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我本想说现在是法治社会的,有困难找警察叔叔,可是想想他这人连地狱都闯了,警察叔叔怕是帮不了他。
谁知道我话音刚落,后面还有要安慰他的话没说出来,他一道冷眼过来,抓着我的肩膀,质问我:“你这是在帮他求情吗?”
他手掌可能跟他平时的经历有关,生着许多的老茧,指尖又十分的有力,抓在我的肩头上痛的直龇牙。
“我没有替他求情……”我解释。试图去推他的手,没用。
上次帮庄以诚去阴宅之后,他自己走了,我已是暗暗跟他划清楚了界限,现在他又养丧尸又害活人,连阿七的妻子他也害死了,我怎么会帮他说话。
可惜我这人一急嘴巴就笨,只会在心里干想,也解释不出来给阿七听。
“人鬼殊途,你最好不要再对他抱有幻想。”阿七一字一字的敲在我的心上,那么冰冷残酷的敲击着。
我恍然大悟,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阿七他说的庄以诚,不是那个害人的庄以诚,而是那个将我伤的体无完肤的厉鬼吧?
阿七一把松开我,气呼呼的要走,我扯住他的手臂:“你先别走,把话说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庄以诚?”
他使劲一甩,我没抓住,眼睁睁的看着他决然出去,我只好将问题吞了回去。
“与你结下阴亲的那个就是庄以诚!”这句话是从阿七牙缝里蹦出来,我震动的半天也缓不过起来。
厉鬼是庄以诚那“庄以诚”是谁,是徐昱吗?
我困惑的一头乱麻,洞口却有火苗在窜,越飘越近,一定是蜡烛来了。我心中一喜,有蜡烛在,这下什么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蜡烛,”我唤了一声,心中倍感亲切。
它大概还在介怀东华镇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远处顿了顿,我热情的朝它招手,她才朝我飘了过来,眨巴眨巴火苗,转而恢复本性的酸道:“哎哟喂,我说秦颜你什么时候能长点本事,别老玩这种挂彩的游戏啊?你看把我们家鬼少忙的晕头转向的,还尽是吃力不讨好。说说你刚刚又做了什么事惹他不快,这么些年我可鲜少看见他生这么大气。”
他生气关我什么事,事端分明是他挑起来的。其实他无声无息的去把厉鬼给杀了,指不定我还会拍手叫好,干什么非要提前通知我啊?
“你当我想啊。”我抬着脑袋一脸无奈。“能好好活着我希望挂彩嘛,你都不知道这些伤有多痛,以后要是留个什么疤,你叫我怎么做人?”
后背伤那么大一片,不留疤是不可能的。
“你是怕不好嫁人吧?”蜡烛直言不讳。“这个问题放心好啦,听鬼少说阴司里有你和庄以诚那小子的婚契,这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总不会为了这点伤疤嫌弃你的。”
“蜡烛你闭嘴好不好,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要再言辞戳我痛处,小心我一口气吹灭了你。”阿七一定是这趟去地府找清芷的生魂,所以才会看见我和厉鬼的婚契吧,原来真的有这么个东西,可是为什么上回阴媒婆婆却没有发现呢?
蜡烛装作害怕的躲开老远:“别啊,我很无辜的……我就是个搬运工搬点你想听的东西而已,你灭我做什么啊?有本事你去把伤你的那些家伙灭掉啊。”
“我没本事。”黯然神伤,如果我也跟阿七一样那么的厉害我肯定会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绝对不放过一个伤害我的家伙,包括厉鬼!可惜没有啊,所以注定我要被欺负成了这样子。
“喂,你干什么,几句话就受不了啦?”见我不高兴了,蜡烛它自己又不好意思的飘了过来。
我揉了揉眼睛:“是啊,现在不单身体虚,连心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你最好不要再呛我了,否则……”
“否则什么?”它抢先问。“否则你就吹灭我吗?”
我被她哽的无话可说,真是相见不如不见,气死个人了。
“哎呀你出去吧,”我赶它:“我不想跟你讲话,咋们友尽于此。”它偏偏就不走,还飘落到我的背上嘚瑟着,欺负我的手伸不到后面。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到底是谁那么的狠心啊?虽然你很讨厌但也别这样整你啊。”它的语气已经是柔软了不少,充满心疼,其实它跟阿七就是一个德行,刀子嘴豆腐心。
蜡烛落在我背上不说话,让我很不自然,于是随口问道:“蜡烛,你刚说你家鬼少生气了,他去哪儿了?”
“干嘛,你想他了?”真是一开口就是把人往死里呛。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关心他问问而已。”我翻了个身,有些巴结它的问:“蜡烛啊,问你一个事哈,你家鬼少那张脸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会一个样呢?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跟现在样子是一个样,上一次在东华镇看见的又不是这个样子,你快跟我说说……”
蜡烛瘪瘪火苗:“易容术听过没有?这走南闯北不会点易容乔装的伎俩,那可行不通,更何况他还是鬼少,他有什么不会的,这变个脸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 c 阴缘了了
“果然是易容术啊,我还以为他是去棒子国整过回来的呢。”其实阿七的面貌确实有棒子国那些花样美男的感觉,加上他气质高冷,若是出道必然会被冠以“冰山王子xx”的称号。
“棒子国?去棒子国干什么啊?”蜡烛困惑不已。
我瞧它虽然跟鬼鬼怪怪打交道的多,但肯定不知道热爆网络的亚洲四大邪术,这棒子国的整容术不就是位列其中嘛。
“没干嘛,那他现在的这张脸是不是他自己的啊?”如果阿七俊美无俦的脸颊只是他利用易容术搞出来,那真是跌破眼镜了。
“当然了,”蜡烛十分的肯定:“你都算是自己人了,没必要给你看一张假脸嘛。”这话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了他们自己人的。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再跟你打听个事,你家鬼少的老婆是怎么死的呀?还有你知道清芷她怎么样了吗?上回阴街里的事情又是怎么摆平的啊,凌霄他怎么样了?”这貌似不是一个问题呀,蜡烛又该要抓我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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