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刚才真的快气炸我了!”欧晨暴躁的撕开衬衣扣子,使劲忽嗒扇着衣领,好让自己能平静下来——
被人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一上午,到最后换来一句不冷不淡的官腔,对方还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着实让人恼火。
“跟这种得志小人没必要大动肝火,欧少看来你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苏木开着车把空调打开,依旧慢条斯理道:“我们小老百姓都特么习惯了,这还不错呢,好歹见到人了也算得了句像样的答复,要是转来转去,最后所有人都下班了把咱们晾着,那更让人郁闷。
以前我上学的时候,为了办理学籍,没少被这帮鸟人折腾。你没看网上的新闻么,让人证明他老妈是他老妈,这种奇葩事情都能搞出来,你还能指望小县城里的土皇帝给人民当公仆?我说的对吧,黄大哥?”
“嗯,当官的是爷爷;老百姓连孙子都不如。”作为平头老百姓,黄卓也深有体会。
欧晨看看一脸淡定的苏木和黄卓,顿时没了脾气。但心里一口恶气始终下不去,只得回头冲已经快看不到的县政府呸了一口,暴粗口骂道:“麻辣隔壁的,以后别犯在小爷手里,否则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行了行了,消消火,以后估计咱们也没机会跟他们打什么交道。这破事别放在心上,待会儿咱们去你家店里好好搓一顿,把不高兴全扔路上,可别带到黄大哥家里去。”苏木说笑着,伸手打开音乐播放器。
欢快的音乐声瞬间流淌出来,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明媚景色,本来恼火的欧晨也慢慢平息下来。
苏木开着的奔驰商务一路急速驶向平津市。
到达市区已经过了中午,欧晨提议先去把肚子填饱再做别的事情,因此苏木将车停在雁来居,由少东家做东,三人好好吃了一顿。
午饭后稍作休息,他们便开车去黄卓租住的小出租屋收拾行李。
一个月仅掏三百块钱的房租,就让人大概能想象出他租住的环境如何。一座农家小院,四间房屋被分割成好几个仅容一人住下的小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木箱。屋里摆着黄卓离婚后剩余的全部家当,单人床上堆放着被褥、大木箱里是他一年四季的衣物,平时箱子上搭块花布,就充当桌子或者沙发。
窗台上还摆放着些餐具,苏木能看到最多的就是一块五一包的方便面和个头不大的馒头、榨菜,想来黄卓生活拮据,时不时需要用这些廉价的简单食物来果腹。
整个院落里估计住了不下二十人,其中不乏拾荒者、无业游民和小混混。
不过,显然他在这里人缘不错,听说黄卓要走,不少人都过来帮忙搬东西、道别。
房东自然也来了,因为他到月底才会发工资,所以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既然要搬走,房租、水电费都得结算清楚才行。
黄卓身上总共没剩多少钱,好在跟着苏木去花潭凹以后,吃住都能解决不用额外花销,因为他倒是不怎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