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仰慕凡动作粗鲁坐起身去开灯的那一瞬，沐婉晴已经敏锐捕捉到危险，她迅速的跟着坐起身，然后惊恐的死死缩在沙发的角落，畏惧地望着仰慕凡。

她含糊不清地哽咽道：“慕凡，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凶？！可不可以不要骂我？！我知道我哭会惹你生气，我也想乖乖的听你的话，也想止住哭声不再让你更讨厌我，可是……我真的止不住。呜呜呜……呜呜呜……你看，我真的止不住。”

她越想拼命地止住，反而哭得更凶猛。

仰慕凡，铁青着俊脸，冷冷地坐在沙发上，剜着她。

清晰地瞧见：她满脸是泪，黑白分明的澄澈大眼，蓄满泪水，哭得又红又肿；而不停胡乱去抹脸上泪水的小手，手背不知何时被她咬出了几道血印子，殷红的血，一颗又一颗从齿印溢出，再沿着她的手背滑落，滴在她雪白的睡衣上，就像盛开在雪地里最刺目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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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仰慕凡睡得极其不踏实。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没有梦到那混乱、阴暗，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过去。

梦里的天空，阴霾，昏暗，灰蒙蒙的云层又厚又重，低低垂垂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喘息。

他卯足全力的狂奔，可至始至终，他都摆脱不了将他层层叠叠包裹的茫茫白雾。

他双手撑膝，站在马路上，大口大口喘气。

在他准备迈开步伐继续往前奔跑的时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