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不是带着我们做生意的吗?为什么要对客户这么冷淡,至少热情一点。”
“你懂什么?那是小公主的心上人,长官是舍不得……”
“让他加入我们不就行了吗?然后我们去非洲,亚洲……”
“嘘,小声点,不然让他听见了。”
……
一场战斗迫在眉睫,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却异常的轻松,压根就没把劫匪当回事。不仅如此,有两个家伙的眼神,阴恻恻的打量着王学谦,不怀好意的怪笑。
要是在平时,他早就炸毛,必然要跟人理论一番,不过看眼前的情况,在拳头无法摆平对方的情况下,王学谦永远也别想站到真理的边上。
依托有利的地形,第一小队已经绕过谷仓边上的沟渠,从侧后方靠近,而马修却故意的点上了烟斗,优哉游哉的眯起眼睛,享受着战斗之前的安逸。
气度,勇气,还有果敢都不缺。
马修可能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好丈夫,甚至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好人,但他绝对是一个出色的军官。
第一小队在最理想的位置埋伏下来之后,马修一跃而起,从石坝后面跳出来,暴露在空旷的草地上。
如果谷仓内的绑匪不是太业余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忽视马修的存在。
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了这片很少有人走过的区域,想要不被发觉都不成。
“马修,你疯了吗?对方手中有枪。”
王学谦趴在石坝上,对着马修喊道。在他看来,马修是他请来救人的,不是来赌命的,没必要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虽说马修是横在他和阿罗伊斯面前的一道坎,但如果马修因他而死,就阿罗伊斯的性格,绝对不会再见王学谦。
“小子,学着点。”马修停住脚步,背对石坝,喊了一句。之后,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准备就绪,再一次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向谷仓靠近。
正如王学谦担忧的那样,谷仓内的人发现了有人靠近。
“史蒂夫,有人靠近。”一如既往的光头造型,拿着一个军用望眼镜,坐在高高的草垛上,从谷仓一块残缺的木板之后,探头往外看去。
这个人王学谦认识,马修更熟悉,正是那个在街头无恶不作的加尔特。
四个人,为首的却不是长相最为彪悍的加尔特,而是一个靠在麻袋上,嘴里嚼着稻草的小个子,脸色苍白,倒不是病态的那种白,而是很久没有晒太阳的白??,史蒂夫。闭着眼睛,根本就没把来人当会事:“让他赶紧离开。”
“原来是老熟人。”加尔特举着望眼镜,嘴巴不停的说:“老马修,这个老东西可不好对付。”
“哦。”有意思,史蒂夫坐了起来,猛的吐掉口中的稻草,微闭的眼睛睁开,一缕凶神恶煞般的眼神,让人心中一寒冷:“让我去会会他。”
“妈咪。”
在史蒂夫不足三四米处蜷缩着两个孩子,大一点的才六七岁,小一点的才三四岁的样子。
孩子是最敏感的动物,感受到嗜血的眼神,立刻怕的大喊大叫起来。眼角有些鱼尾纹的中年女子,抱着两个孩子,索索发抖,自己也怕的不得了,口中却安慰道:“别怕孩子。”
很快,王学谦的担忧被证实了。
史蒂夫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草秆,从破碎的木板墙后往外张望,看到了马修的样子,不屑的奚落加尔特的胆小:“一个老头,就把你怕成那样?”
加尔特缩了缩脑袋,心说:你是没见过着老头的厉害,子弹贴着脑门就飞过去了。
也许是光头,那种刀子拉过脑袋的恐怖经历,让他一度小腿发抖,胆战心惊。即便过去了很长时间,加尔特对这种噩梦般的经历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熊包。”
史蒂夫鄙视的眼神,让加尔特很难受。但是他却不敢多说一句不服气的话,能把杀人当成一种信仰仪式来崇拜的,在瓦利家族,也就是史蒂夫一个人了。
别看加尔特平时,叼着一根牙签,在街头欺男霸女,可要真的让他杀人?没办法,腿脚肯定发抖,连刀也拿不住。
见只有马修一个人,史蒂夫推开谷仓大门边上开的小门,猫腰走出谷仓。
似乎刻意学着马修的动作,一步步的走向马修。
两人眼对眼的四目相对,马修兴奋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而史蒂夫却诡异的做出了一个割喉礼的动作。相距二百米开外,像个老牛仔一样,走上决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