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外面刚下过雨,雨滴从房檐上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救救我!”这声音,不时从无人居住的平房里传出来,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我随着声音寻去,推开掉了一半漆的木门,应时许久无人进来,门上掉下一些尘土,不但进了我的眼,还呛得我咳嗽起来。
揉了一通眼睛,便见地上摆着无数只手腕大的红烛,红蜡流了一地,如腥红的鲜血一般,直叫我心里发毛。
这是间无人居住的宅子,怎会有人在这点了如此多的蜡烛?
不对,刚才明明有人在里面呼救,我不是正被这声音给叫进来的吗?
想时,那声音又传进了我耳里。
“救救我,小仙!”
我心一紧,怎的呼救之人还喊出了我的名字,可这平房就三间屋,还是通的,除了一地的蜡烛外,哪里有人啊?
我左寻右看,心里直叫不好,从小奶奶就告诫我,夜里甭管谁直呼我名字,都不能应。
这下,我不但鬼使神差的寻着声音进来了,正后悔想退出去时,脚竟然不听我使唤了!
“嚏”的一声,有什么液体滴到了我肩膀上,许是这屋子陈年老旧,漏了雨吧?
我这样安慰自己,手还下意识的摸去。
这一摸,不得了,摸了一手腥红。
吓得我张嘴惊呼,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小仙,你往上看……”
那声音再次响起,就从我头顶的天花板上传来。
什么人会在天花板上?借我十个胆子都不敢看!
可我这脑袋明明生在自个儿脖子上,却不听使唤的抬头望去。
天神姥爷啊,我看见有个男人被钉在天花板上,除了脸,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浑身是血……
“啊!”
这一下,我终于叫出了声!
醒了,原来是梦!
我摸着胸口,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逼真的梦。
那男人乞怜般的眼神,现在都还在我脑海里,清晰得犹如活人一般。
我手机铃声在午夜响个不停,我方才的噩梦便是被这铃声给叫醒的,我拿起来一看,是爸爸。
“喂,爸?”
“小仙,你别怕,爸爸明天就回来了!”我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爸爸应该是在火车上。
“嗯。我不怕,守的是我亲奶奶的灵,我怕啥啊?”
我爸又说:“小仙,你奶奶临走前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没有!奶奶走得没有征兆,只是早上叫我去镇上张裁缝那里拿衣服,我回来时,人便没了,我也是王大叔过来帮忙时才晓得,奶奶让我拿的衣服是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