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发誓,再见了清师太时一定是帝王之尊,他一定让母后以太后之尊回宫。
现在想来却觉得这个誓言很是幼稚,可是了清师太却从来都没有阻止他,或许了清师太自己也明白,再见到这个儿子的时候不会是温馨的场面,而是质问。
姜铎都能想到为了清师太身上,魏恕怕是更早的时候就能联想到她了。
说实话,魏恕可以理解,母后当年将快活散引入到宫中,母后或许真的是想先帝强身健体,也或者母后是希望先帝早一日入土,自己的儿子可以早一日登基。
无论这种想法是多么无情还是阴险,魏恕可以理解,权利是谁都想得到的。
但是魏恕万万没有想到,这快活散的背后,是闵国。
难不成薄家想成为卖国贼不可?
魏恕心情很是沉重,他既想听到母后的解释,又害怕……
魏恕进了禅房,见到了清师太,这位记忆中的母亲,无论心中怎么猜测的,魏恕还是激动的,只单膝跪地,哽咽道:“母后。”
了清师太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眼睛也是湿润的,念了声佛,然后道:“起来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这语气中多少带着些遗憾。
魏恕太后看向了清师太,现在只觉得母后又陌生又熟悉,这全身平和的气度是曾经他感觉不到,母后到底是变了许多。
了清师太、魏恕、姜铎三人已经在禅房中坐了一盏茶的功夫。
了清师太笑了下,道:“恕儿,你有什么就问吧,母后等了这一天等了很长时间。”她心中也是纠结的,既想看着孩子早日登基,又担心他的质问。
魏恕早就做好准备,待到了清师太这样说,他已经没有意外了,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魏恕道:“母后,那快活散当真是薄家传入大魏的?”
魏恕一下子就问到点上。
了清师太赞赏的看着魏恕,然后道:“事实上,应该说,是魏家传入大魏的。”
魏恕与姜铎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表达了一个意思,果然如此。
魏恕又问道:“那位闽皇身上可留着魏家的血?”
了清师太轻轻点了下头。
魏恕和姜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果他们的敌人是闽皇还好说,可是是含有魏家血的闽皇就难办了。
魏恕是不想自家人内斗的。
姜铎想了下,道:“还请娘娘细细说来。”
了清师太慢慢道:“当年关于哲敬章皇后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了,当初魏承帝确实是诈死,又与哲敬章皇后生一子,这位无名无分的为五皇子与他的兄长四皇子很是有一番作为。因此这闵国皇室分成了两派,北闽与南闽,带有魏家血的是南闽,南闽虽然势大,但是毕竟不算是正统血脉。虽然都姓闽,但是早就内斗了很多次,现在南闽终究压过了北闽。”
魏恕皱着眉头道:“所以他们就打起大魏的年头了?”
了清师太笑了下,道:“大魏富庶,谁人不想沾光?只是这南闽怕是有更厉害的想法。”
魏恕惊讶道:“他莫非还想统一两国?”
了清师太并没有回应,而是道:“大魏上百年来一直是一方大国,人过的日子太平了,心就懒散了,目光也短浅了。”
魏恕看着了清师太,没想到了清师太也是支持两国统一的。
了清师太只伸手给二人倒了杯茶,又道:“人的想法总是不同的,有人愿意温和有人想要更多。这南闽身上虽然留有魏家血,可是他们身上也有薄家的血。因此薄家也分出两派,一派便是支持这南闽,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呢?”说着看了眼姜铎,又道:“不过,那快活散还真不是南闽引入大魏的,是闽国先皇,只不过南闽在有机会阻止的时候没有阻止。”了清师太长叹一口气,好像想起了什么,笑了下,这笑容是魏恕没有看见过的,或者这其中还有了清师太的故事。
了清师太继续道:“说来到现在得有快三十年了呢。时间过的真快。现任闽皇登基才五六年,更多的还是想握住闽国的大权,南闽也是借机利用这个想提醒大魏,在这样下去,南闽怕是手到擒来。”
魏恕与姜铎对视一眼,心中却也是燃气了斗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偿还。
魏恕问道:“母后这是看好南闽?”
了清师太摇摇头道:“两国统一是必然的,只看是鹿死谁手了。若是能不费一兵一战自是好的。”说着念了声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