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床被子,她瑟缩在这头,他痛苦压在那头。
一室沉默。
康景逸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陈曦又是尴尬又是害怕,尴尬刚刚的裸呈相见,害怕他的那个部位若真被她踢坏了该怎么办?“你… …还好吗?”
“我踢你一脚试试?”他咬牙切齿的说。生平第一次想要放纵要一个女人,竟然被踢中要害,若被人知道,铁定笑掉大牙。
他还能还嘴,说明并不太严重。陈曦稍稍安心了些,转瞬却说:“谁让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把我骗到这儿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做什么?”康景逸痛极反笑,明明平时是个思绪清晰自信的女人,这种时候竟然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你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唇被他咬破,还隐隐作痛,而她目光四处找寻,竟然遍寻不到她的衣服。
“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会费心将你骗到我的床上来?”那地方真的是太脆弱了,疼得他受不了,不过,他发现,跟她斗嘴可以缓解疼痛,于是故意压低声音轻蔑的说:“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陈曦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迷茫的看着他。
“你装什么清高?你不过是周董送给我的礼物,我刚洗完澡就看见你躺在我的床上,我不过是拆礼物而已,却被你踢伤了。”礼物?将她随便送人?想到此他就越生气,继续毒舌试探着:“你不光被当作礼物送给我,恐怕还被送给过更多的人吧。”
他的话,无疑像是一记耳光扇在陈曦脸上,几年来,她努力工作,从销售部到市场部,还是小有业绩的,她付出的努力,获得的肯定让她一直是觉得骄傲的,可他寥寥几句话,就将她所有自尊打破。
原来,在公司领导眼里,只是把她当作一份可以随意馈赠的礼物;在他眼底,她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任人玩弄的轻薄女人。
她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信念一瞬间轰然倒塌。
她知道世间险恶,只是从未猜想,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一时间,情难自控,她将头埋进被子里,默默的流泪。
康景逸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他从来没有哄女人的经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空间,静默。
良久,陈曦方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穿好浴袍坐在床畔抽烟,此刻正看她,他的眼睛太黑太深,她不敢直视,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进去。
她搂紧了被子,拿过床头上的酒店电话。
“丹丹,”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委屈得落泪了。
“这么晚了,干嘛?”丹丹睡意朦胧,没听出异样,闭着眼睛对着手机说:“陈曦,我妈把我押回B市了,今晚就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衣服… …”她其实只是想让丹丹送衣服过来。
“哦,不用谢我,衣服你随便穿,”丹丹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又累又困,“陈曦,我真的好累,挂了。”
“明早我会让人送衣服过来。”沉默良久的康景逸深吸了一口烟,那火星忽亮忽暗,醇厚的嗓音似乎没了冰冷:“今晚你就住这儿,”见她眼底的泪痕,他不忍心再毒舌她,自嘲的打消她的不安:“你上辈子是牛吗?脚力那么重。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恢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