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心里猛然一颤,不敢再想下去,问了赵旭的妻子一下,果然我的猜测是真的,东东从卧室里奔向客厅就是要找上吊的绳子!
“嫂子,你快把家里所有的绳子都丢掉,家里别放这种东西!红色的衣服也全部锁起来,别让他找到!”我对赵旭的妻子说了一句,然后又转脸看向赵旭,“头儿,咱们立刻送东东去医院,我怀疑他是吃了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的药,这药就像毒品一样,吃了后,整个人就会失控!”
赵旭早已经慌了神,听了我的话后,不停的点头,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了。
是呢,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难免心里会乱,不知道该如何办。
带东东去医院的路上,费了一番工夫,他不上车,上车后也是大喊大叫,不停的用手拍车窗,甚至还用头撞车门。并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嘴里喊叫的是什么,嘴里含糊不清。正是如此,愈发的让我感觉他是吃过毒品之类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了。
宁南市大的精神病医院只有一家,平时我们没有人来这种地方看病,这和普通的医院不同,车刚刚开到门口,赵旭的妻子已经伤心的险些昏厥过去,东东毕竟才十岁,当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进了这样的一家医院,不难过才怪,当所有的人都看向又哭又闹的东东时,做父母的他们心里更不好受。
挂了号,办完手续后,我急忙又给于小冉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化验时有没有在园艺师傅身体里化验出毒品和一些奇怪药物之类的东西。
于小冉给我的回答是,化验结果没有任何毒品,甚至,园艺师傅也没有服过任何药。
也正是这个结果,让我对东东接下来的诊断也抱有了不好的猜测。
既然不是服药也没有吸毒,人的情绪又岂会无缘无故的反常?
就算是受到了惊吓,那得是看到了什么样的恐怖画面才能变成这样?
还有就是东东与死去的园艺师傅有着共同的奇怪举动,都是穿着红色裙子,穿着红色的高跟鞋。但两者也有微妙的不同,那就是园艺师傅在上吊之前,情绪是正常的,我们那几天里几乎每天都与他有过接触,他不像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但东东却不同,自从他失踪,然后自己又奇怪的在公园的枇杷树下出现,他这一去一回情绪有了明显的不同,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样?他的手段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局里有相当一部分人说这一连串的古怪事情与鬼有关,但谁又见到鬼了?
于小冉和那两个鉴定科里的人说园艺师傅突然睁开眼,突然对他们笑,是鬼么?对于这个定论,我显然不会接受,首先,我并没有看到园艺师傅死后睁开了眼,更没有看到他笑。我始终感觉于小冉那天看到的一幕是错觉,或者是人死后一种肌肉的收缩所致。
问题越来越复杂,有之初的人妖被杀,接连牵出了十多年前的119碎尸案,甚至还有重庆红衣男孩事件,但十几年前的119碎尸案与重庆红衣男孩事件是绝对的独立案件,这两起案子不管是地点还是时间都不存在是同一凶手所为的可能。
但宁南市发生的春巷小区连环碎尸案却又与十多年前的119碎尸案有着相似,而园艺师傅离奇上吊以及东东失踪后古怪的表现也与重庆红衣男孩事件有着某些相似。春巷小区的两起碎尸案与园艺师傅多少有些牵连,这又如何解释?
说它们没有任何牵连不合理,说它们有着连系却又让人看不懂,一时,我的脑子老是反复的萦纡这些事情。
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有说服力的推断。
我刚点燃了一根烟,赵旭走了过来,我急忙问他:“头儿,东东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给他打了安定针,他现在睡着了,接下来医生要全面给他检查,让你嫂子在这里看着他就好了,咱们得抓紧去找案子的线索。”赵旭叹了一口气,心里的晦涩很容易让人体会。
恰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春巷小区的一个群众打来了,他说他看到了张大师,他正在上楼!
这个电话无疑掀动的我心里一阵剧烈跳动:“头儿,快去春巷小区,有群众说,发现张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