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的新书发布会下个月初就要开始,这也是他为云氏写作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以公众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老板的意思是要好好操办。最近听几个编辑说他那边情绪有些不稳定,不太想好好合作,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叫你来的意思是,剩下的两周时间务必做好安抚工作,搞个他和新书的专访出来,放些生活照到上面,拉近和读者之间的距离,看看反馈如何。最后一点……”
许尽欢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虽然发布会不是签售会,但结束后就要为他的新书申请书号了,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搞、搞预售……”她颤颤巍巍地说,牙齿却在打冷战。
“没错,发布会一结束,他的新书就要在各大网络书城开始预售,但实际上,他书稿的最终章还在难产,这就是你作为他私人助理的真正任务催他尽快完稿。”
对于这一点,许尽欢迅速做出了反应:“私人到什么程度?”
她完全放错重点,程子放却不温不火地回答:“私人到任何程度。”
“难道要陪睡?”
刚刚热好的牛奶差一点被他尽数泼到键盘上。他扯出几张纸巾,边吸着键盘上的牛奶边轻蔑的回答:“你想得美。”
许尽欢拗不过,临走前冲着他做了个极其丑陋的鬼脸,说:“你是法西斯!”然后快速地逃离了他的办公室。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拿起桌上放着的裴斯宇的书稿,那是他的首部自传式随笔集,厚厚的一沓。她掀开第一页,看到干净的灰色特种纸上,裴斯宇的话以五号宋体字的形式在上面静静地躺着。他写
路上和你说到最想要什么,你神采飞扬地数着买这个买那个,从地下过道的一头说到另一头还没说完,上了自动扶梯你还说着想要什么,然后不经意地问我“那你最想要什么啊”,你还记得吗?我当时想了一下说:“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其实,我比较想养你。”
那是我唯一一次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说“我想养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所有感情藏在心里装作不在意。其实在复杂的人心和浩瀚的擦肩里,我做过最认真的一件事,就是纯粹的爱过你。你看这个地球,自它诞生于这个宇宙以来,就被冠以无数会灭亡的传说,可它依旧固执地存在了46亿年,并且会一直存在下去,爱也是这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