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筱筱看璃珊点头了,顿时两眼放光,兴奋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支楞着耳朵听完璃珊的主意,又一下子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请个宫里出来的嬷嬷,跟她学好规矩就能治住那个搅家精?你没骗我吧?”
璃珊肯定的点头,“叶氏一天到晚,不就是把规矩挂在嘴边欺负全家人吗?如果家里有宫中出来的嬷嬷坐镇,她还敢拿规矩说事儿?没有撑腰的,她还拿什么闹?”
“对阿!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金筱筱一下子跳起来,激动的连衣裳都没换,就一阵风似的跑去找余氏。
这急三火四的性子!
璃珊摇头苦笑,往大表哥住的平安院方向瞧了瞧,她又有些不安。
不知道这样贸然插手舅舅家的家事儿,到底是对是错。
要知道教养嬷嬷不止是教人怎么站,怎么坐,怎么行礼,还会教内宅那些不能摆到台面上的手段。
真遇上个有本事的,把跟白纸似的金筱筱,教成心机深沉的人精,舅舅一家会不会怪她?
璃珊站在窗前出神,一肚子纠结,最后打定主意,不管舅舅和大表哥能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氏,搅的家宅反乱。
不能让舅舅一家,重演前世的悲剧。
金筱筱主动提出来请教养嬷嬷,余氏当然高兴。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心,怕从小娇生惯养的金筱筱吃不了那份苦。要是她能吃苦,何必到这个年纪还没请教养嬷嬷?
金筱筱却被叶氏欺负狠了,任凭余氏怎么吓唬,打定主意要学。
不但要学,还要学好!
余氏拗不过金筱筱,只好盘算去哪儿给她请个有本事的教养嬷嬷。
“想一出是一出,有她哭的时候!”叶氏得知余氏母女盘算着要请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刚喝进嘴的一口参汤‘噗’地喷了珍珠满脸,忍不住幸灾乐祸。
赖泥扶不上墙!有好戏看了!
还没等她笑够,彩凤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表姑娘去大爷书房了!”
“什么?”叶氏柳眉倒竖,抬手把装参汤的粉彩铃铛盅狠狠地砸在地上。
彩凤赶紧往后退两步,暗中庆幸自已刚上脚的缎面鞋没弄脏,“大爷正跟几个掌柜的对帐,听说表姑娘找他有事儿,把掌柜的们都打发走了,关上门跟表姑娘说话!”
“不要脸的小贱人!”叶氏踩上鞋就往外冲。
出门又把陪房的家人和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叫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奔金振霖的书房去。
此时,璃珊正在书房中,摆弄桌上那十几瓶香气扑鼻的脂粉,边往手背上试边赞叹不已。
“香、白、轻、透,不掉粉不浮油,比几十两一盒的贡粉都好。这么好的胭粉,肯定能赚大钱!大表哥怎么不买下戴家的方子?”
金振霖苦笑,“戴春林只求合作不卖方子!”
璃珊‘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舅妈的娘家专作香粉生意,大表哥要是跟戴家合伙做香粉生意,就算能赚银子,也伤了亲戚情份。
金家又不缺这点银子,得不偿失。
想到这儿,璃珊眼睛一亮,金家不缺,她缺阿!
这些年,娘的嫁妆让洛家盘剥的没剩多少,将来三个兄弟娶亲的聘礼,还有自已的嫁妆,都要从这里出。给少了打脸,给多了,娘又掏不出!
“跟戴家合伙,要多少银子?”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她两世为人,都被这些香气扑鼻的上等水粉吸引,连正事儿都摞下了。这样的胭粉还愁销路?
“一个铺子最少要三千两,戴春林手上有十三四个铺子,五万两应该足够了!”
在商言商,金振霖并没因为璃珊是女子而敷衍她,掏出戴春林前些日子给他的帐本,递给璃珊。
璃珊从从头到尾翻完,不由的诧异,“戴春林的这些铺子,没一个亏本的。怎么会撑不下去,落到找人合伙的地步?”
金振霖叹了口气,“还不是圣上下旨,不让勋贵世家、皇亲国戚与民争利闹的。”
“这不是好事儿吗?”璃珊一头雾水。
等金振霖掰开了跟她解释一遍,璃珊不由的也跟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