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洪?”
“对,泄洪。”因为一场病毒,我的家乡不仅变的面目全非,现在更是要全部摧毁。想到这里,我不禁有几分哽咽,“洪水将城市淹没之后,就不会有人知道城市移民怎么死的了。而没有人知道城市移民怎么死的,也就是说……周指导告诉我,说我们要往北走。南下的话时间来不及,肯定是逃不出去的。”
“好。”林寒开车往教堂外走,他提醒我说,“司思,你坐好。”
我握好车里的把手,用力的把背靠在座椅上。林寒开车从东面的角落拐出来,我吓得眯起了眼睛。
广场上到处都是丧尸,还没完全断气儿的人也正在被丧尸啃食着。车窗隔绝了一部分声音,但惨叫还是听的异常清晰。车一开出来,丧尸们扑着趴在发动机盖子上。林寒踩下了油门,直接压了过去。
被撞倒的丧尸滚到了车轮下,车身变的颠簸。嘎嘣嘎嘣的响动,是人骨碎裂的动静。越往前开,丧尸的数量越多。带着血手印的巴掌拍在车窗上,血腥了我们两个人的视线。
还没等开出广场,我和林寒便被丧尸团团的围住。车往前移动的速度是异常缓慢,车轮下的尸体越多,车颠簸的越加厉害……我咬咬唇,绝望的问林寒:“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不会的。”林寒使劲踩了下油门,“肯定能冲出去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林寒心里跟我是一样的没底。车跟蜗牛爬似的,在教堂的门前拉出一道赤红的血线。
短短不到500米的路,我和林寒车开了能有15分钟。时间每消逝一秒,我都觉得自己像是被削去肉般的疼痛……就在林寒也要放弃希望时,教堂的顶楼位置突然传来了敲钟的声音。
“咣——咣——”
我在城区生活了20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索菲亚教堂的钟声。钟声响起后,尸群全都停顿了一下。林寒熄掉车火,丧尸转头往教堂里去了。
车里的视线不好,我只是模糊中能看到教堂的玻璃被撞破了。钟声敲的响亮,丧尸全都奔着顶楼去了。就像是河水被石块分开,丧尸自动自觉的绕开了我和林寒的车子……等到丧尸少了些,林寒迅速的开车冲了出去。
我回头去看,但始终都没看到是谁敲钟救了我们两个。在血染的大地上方,钟声盘旋久久不散。伴随着哀鸣的钟声,林寒将油门踩到了底。越过了尸群,越过了围墙,穿过了楼房,又穿过了街道……
拿出周指导送我的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表面已经被撞裂了。我用手摸了摸,说:“林寒,还有20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