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万生似乎想到以前自己的生活,眼角处泛着泪花:“我见过最小的,他才十八岁,用自己的血肉引开了敌人的弑神,为我们争取到时间。等任务结束后我们找到他,身上除了骨头已经没有了一点肉了。”
说着,夏万生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匕首,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月了,上面全是锈,把手上,印有一丝暗红。
“这个就是我从那孩子的遗物中找到的,就是用这个,他一点点割去了自己的肉,这些年一直带在身上。”
我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很难想象,夏万生口中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别惊讶,他是我年轻时候收的一个徒弟,性格和你差不多,但是做起事,比你不知道要狠上多少倍,我敢肯定如果今天你被打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打你的人绝对会被他分尸。”夹匠围划。
不是吧,这么狠?
“别误会,不是怂恿你去杀人。”夏万生笑了一下,将白酒递给了我:“来点吧,明天开始你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一眼,结果酒瓶,轻轻的喝了一口。
“只不过,我们的事迹几乎不会被世人知道,那样会引起恐慌,现在这个社会,谁还会相信有妖魔鬼怪?当初打战的时候,世道乱,什么都有,现在不一样了,社会在发展,城市在建设,有些东西注定要被淘汰。”夏万生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不过转眼即逝:“但是,虽然没落,却不会消失,有些事情总得有人来做,他们得精神总有人要来继承,不管是曾经的敌人,还是自己人,他们给了我们这群人一个代号,你知道是什么吗?”
代号?
脑袋转了转:“不知道?青龙?”
“没有创意。”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老头子给鄙视了。
“禁军,这是他们给我们的称号,虽然我们穿着军装,也用枪打杀敌人,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用的还是自身的本领,乱世,能人层出不穷。”
禁军?什么个意思?
“敌人叫我们禁军,是因为害怕,死在我手里的异族能人少说也有百十来个吧,更别说我们一群人。而我们自己人叫我们禁军事因为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动用我们,因为我们一出动,那么必将是腥风血雨,曾经就有过一次,那次我们被对方一个团的人给围住了。大家都杀红了眼,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最后只剩下我们五个人靠在了一起,最后等我们自己人来的时候,全都傻了眼,谁也没想过,我们那百十来个人的队伍竟然灭了对方的一个团,虽然付出的代价太过严重了,不过我们还是赢了。”
虽然夏万生说的是轻描淡写,但从他的口中,我听出的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加入我们吗?虽然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了。”说完,夏万生微微一笑,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其实我不算是一个好人,甚至感觉自己连一个好人的边都沾不上,我怕死,我没有那么大的理想,我想做的只是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我想做的只是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这些在常人眼里看起来很平常,但是在我眼里去好似隔着千万座的大山,为此,我必须一步一个脚印的将山踩在脚下。
“老头子,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现在说真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愿意加入你们,没有理由。”也许是喝了酒吧,我自己的话都没能表达清楚。
但夏万生似乎听懂了,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小子,在这里睡着的都是你的前辈,给他们磕个头,告诉他们,你来了!”
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夏万生的话起了作用,仿佛我现在面对的不是空气,也不是大山,好像一个个鲜活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满脸笑容!
“我韩佑,从今天起生是禁军的人,死是禁军的魂!”
“敬礼!”
恍惚间,好像有一阵齐刷刷敬礼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而就在这时,老头子却站直了身上,清风吹动我们鬓角:“敬礼!”
跟随者夏万生的动作,此时的他仿佛是一名军人,而不是一个糟老头子。
从这一天起,为了拜师学习正统的道法时,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一个名曰禁军的组织,虽然我完全搞不懂它是什么样的存在。
直到多年以后,当我不在是毛头小伙子的那一天,我终于明白了这一份来之不易的荣誉,这不是嘴上说说,更不是花架子。
禁军这两个简单的汉字中,包含了太多的鲜血和生命。
夏万生突然突然拿出了一根小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来,给你上衣脱了,送你点东西。”
看这个样子是想给我纹身呀,那什么,我现在在外面只要脱衣服别人都会认为我是混混,况且我身上难道还有地方给他整吗?
我没有说出来,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可是当他看见我胸前和后背时,他的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
“你……你……你这是什么时候?”
“那什么,你是问我胸前还是后背?”
‘噗通’
我想也没想到,夏万生竟然突然猛的跪到了地上,不停的朝着大山磕头。
“老天保佑,张哥,你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孙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