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息刚才自击三掌,喷出一口黑血之后,摇晃的视线当中,好似看见鸠十娘乘着她的火凰已经离开了禁水湖。
他便也不再勉力支撑,双膝盘坐静心调息起来,这时候听见身边突然传来这些黑甲士齐声唱诵的声音,缓缓睁眼,便看见鸠十娘被红衣莲止挟持着,站在高高的钟乳石上面。
他眉心微微蹙起,本就惨淡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他身边的南宫采也在被禁水连呛几口,又被黑甲士重击之后,这时候才缓缓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浑身裹缠着水草叶子的鸠十娘,被一个妖孽美男半搂着,立于一块钟乳石之上。
他的思维有点连接不上,记得明明是和十娘在禁水当中沉溺挣扎,中途模模糊糊醒过一瞬,好似正要被巨兽吞食……,这怎么一睁开眼睛,身边突然多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他急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十娘?”
十娘也看见了苏醒过来的南宫采,然后目光落在了夜兰息的身上,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模糊觉得他的面色好似更加难看和青白了一些!
红衣莲止虽双目不能视物,却对下面的法阵了如指掌,赞道:“不愧是地煞殿的人,居然能变九煞锁魂阵为封灵阵!”
十娘看了看下面法阵中的甲士,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对夜兰息做了什么?”
“夜兰息?”红衣莲止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夜兰息,怔了一下之后,才轻嗤一声回答:“你说那个自不量力,想要从本门主手中带走我的乖徒儿永姜的那个家伙呀?本门主没对他做什么,只不过是喂他了些千尸粉,又在他的头上插了一根控魂针而已……”
“控魂针?”十娘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开始掐动一个极其复杂的印结。
红衣莲止此时掌控了大局,心情甚好,回答说道:“没错!本门主带着门中弟子,剿杀了那条雄性的双翼太虚龙,取了太虚龙的兽元,正在林中搜寻母兽和幼兽的踪迹,便听见了弟子永姜的呼救声!”
“本门主带人赶到的时候,那个叫夜兰息的已经先到了一步,他正和那些北冥之徒恶战,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是处于败局之中!永姜看见本门主,便恳求本门主出手相助她的哥哥……,呵呵,本门主动动手指头,那些北冥之徒就夹着尾巴跑了!”
“可是这夜兰息不知好歹,不仅不感谢本门主相助之恩,还要强行将永姜带走!既然他不给本门主面子,本门主自然也就不会对他留情!”
“小小一根控魂针,本门主便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和行为,更何况本座手里还有他妹妹的性命,呵呵,他自然是乖乖的出面向你索要那双翼幼兽,只不过……”
红衣莲止说到这里,显出费解的样子,停了下来。
十娘此时也大概明白了这其中原委,不过,她虽然知道夜兰息是在受到控制和胁迫才对她和幼兽下那样的重手,可是心里依旧犟着一口气,依旧觉得他不可原谅!
特别是当她从火凰背上跳下来,去追那块安魂木的时候,夜兰息挥过来的那一击,若不是成心要取她的性命,不会快准狠到那种地步,让幼兽和她避无可避,还因此残了幼兽的薄翼!
此时听到红衣莲止欲言又止的那句‘只不过……’,她侧过脸笑问:“只不过什么?”
红衣莲子笑得嘲讽:“只不过夜兰息太狂妄!明明吃了我的千尸粉能够功力暴增,要取你性命夺幼兽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却强行用内元之气克制千尸粉药力,反噬……”
十娘认定了夜兰息有伤她杀她之意。
她本不想问最后这句‘只不过什么?’,可是恰好手中那个复杂的印结刚刚捏成,若不转移莲止的注意力,只怕会引起他的防备,所以,才问了那么一句。
莲止在嘲笑夜兰息的时候,十娘手中捏着印结对着他的面门直拍而来。
两人距离本就很近,莲止毫无防备,十娘出手又疾又狠,这一道奇门天元符稳稳击在了莲止的眉心之上。
莲止惊呼出声:“你……”
十娘一击得手,笑道:“要报仇的话,别找错了人!我叫鸠十娘,是地煞殿的人!”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在红衣莲止的肩头上面轻轻一戳:“后会有期,莲子门主!”
莲止所有的力量此时都被这道奇门天元符压制了下去,施展不出灵力的莲止站在这高耸的钟乳石上面本就摇摇欲坠,被十娘手指头一戳,便往下面栽倒下去。
红衣翻飞,依旧是身姿曼妙至极,落下去之后,被一帮黑衣甲士稳稳接住:“门主,门主你怎么了?”
十娘笑了笑:“火凰,我们下去!”
能对控尸门门主偷袭成功,她心中也有些小得意,不等火凰追来,自己纵身跃下,往南宫采的身边落下来。岛农序扛。
脚尖刚刚沾地,一柄携带凌厉杀气的雪影战刀已经挥到了眼跟前,永姜竭斯底里的怒声吼道:“伤我兄长又伤是师父,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