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夜沧溟已经受不住洛花的媚术诱惑,自席位上出来,到场中与洛花小姐共舞起来。
他身形修长壮硕,舞步豪迈奔放,与洛花的曼妙灵动相辅相成,犹如藤缠树与树绕藤一般,又因洛花的动作大胆魅惑,更是令在场的人都有些血脉贲张,纷纷离席,到厅中自己狂舞起来。
洛城主看着此情此景,心中更是得意。
他从席位上面起身,走到魔尊的身边,双手斟酒递给魔尊,恭声道:“多谢魔尊大人悉心调教,才让洛花有今日出众的才貌!”
魔尊也觉得事情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很多,没想到这夜沧溟软硬不吃,却始终还是逃不过女人的美色诱惑。
他缓缓点头,道:“再有两日,永夜结束!本尊也是时候掌管整个点苍大陆,制定新的生存法则了!”
十娘吃了一惊,问身边的夜兰息:“永夜要结束了?那南宫采他们怎么办?重置空间里面的人怎么办?”
夜兰息还没有回答,魔尊已经在旁边以无比霸气的王者威严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十娘想起重置空间里面的那些将士们,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慢慢伸手出去,从夜兰息的指尖,将快要被他捏碎的茶盏轻轻取了下来。
他的指尖有些沁凉,她对他浅浅一笑,心中却狠道,事不宜迟,屠杀魔尊,就在今夜了!
十娘抬起头,发现场中众人大多数都已经醉倒在洛花的舞姿之下,独有魅影还懒懒坐在席间,神色有些寂寥落寞,正把玩着手中一只青石酒盏。
感觉到她目光的注视,他缓缓抬起眼,隔着群魔乱舞的众人,远远的对她一笑。
十娘也对她笑,只是这笑,却有些别样的深意。
魅影看懂了她的眼神,眸色沉了沉,英气的脸上渐渐多了些凝重之色,紧抿的唇片之间,暗藏丝丝杀意。
放下手中酒盏,他去场中叫司徒翼,看见司徒翼满脸的泪水,他怔了一下:“你哭什么?”
司徒翼将呜咽箫从唇边取下来,戚然着,低声道:“我没哭!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眼泪就自己出来了!”
魅影拽过他的手腕,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司徒翼敛了心神,往十娘这边看了一眼,大约也知道事关重大,便也没有再闹别扭,跟着魅影匆匆离开。
酒宴到了后面,大家便都随意了。
夜兰息被魔尊单独叫到一边,去商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大事去了,十娘无聊,一个人往太和楼的附楼漫步过去。
主楼与附楼之间有幽长曲折的回廊连接,回廊的两边,点着无数以尸油做燃料的火把,微蓝的诡异光芒将这条回廊点缀得如同一条漫长的星河。
十娘停下脚步,有些意外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红衣莲止,他走得极慢,极缓,娉婷婉约的背影带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伤感。
她快步走了上去:“莲止!”
莲止停下脚步,绯色的红瞳里溢动着流火一样的光芒:“鸠姑娘!”
十娘知道他看不见,可是还是感激的笑了笑:“莲止,谢谢你!”
莲止那张绝色的脸上,浮上些若有若无的笑意:“鸠姑娘说哪里话?莲止听不懂!”
说完,转身往前面走了。
十娘站在微微有些摇晃的二楼回廊上,心道莲止与自己立场不同,确实也没必要赶着上去道谢,欠着的这份人情,记在心里就是了!
她没有再往前面走,也没有折身回去,就在这回廊上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空处,坐了下来。
她已经与夜沧溟暗中结盟,屠杀魔尊就在今夜,大战在即,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幻囊中突然传来异动,十娘有些诧异的又感觉了一下,没错,子午鼎正在无缘无故的发热,发烫。
她已经将火凰留在了外面,让它与冰灵骨龙在一起,为今夜的屠杀行动做准备。
幻囊里面再无活物,这发烫发热来得好没缘由。
她刚刚将不断震颤,不断发热的子午鼎取出来,裂魂鞭突然也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自动出现在她的面前,鞭身绷得紧直如同钢绳,也是不停震颤着,带动周围空气,发出金石一般的锵鸣。
十娘紧张起来,子午鼎是母亲容南衣之遗物,裂魂鞭是父亲生前相赠,都是极有灵性的神器,若不是受到什么超自然的强烈感应,怎么会有这等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