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刀的刀刃高高扬起,在空中甩出一道圆弧。
余子柒皱眉,这招,破绽太多。翻腕提枪,马步一沉,左手前右手后,腰部发劲,枪杆一抖,枪尖处一截一拉,尚未劈下的朴刀即刻被弹开。
追枪。
赤霄长枪枪尖试探般刺出,要逼退许慎的身位,夺势!
不对!余子柒手下一沉,枪尖入肉的手感。
这一招,明明只需退步便可躲过!余子柒有些惊愕地抬眼,枪尖不偏不倚,正好刺穿许慎的心口。
许慎突然释怀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在眼底闪烁,许家,赴京的众人,被挑在枪尖上的小妹,强撑着在院中浇花的夫人。
红红火火。
鲜血将面罩上银线绣好的将离染红。
长枪穿心而过。
嘶哑的声音在战场中咆哮着。
许慎骄傲地昂起头颅,瞪大双眼。
阳光洒在他那张满布着疤痕的脸上。
他有一双很温柔的眼。
余子柒上前,用肩膀顶住许慎瘫软下来的身躯。许慎身上的热气一点点散去,鼻息一点点衰弱。
几瞬过去,许慎缓缓闭眼,歪过头去,再无生机。
余子柒轻轻抱了抱他,冷静坚毅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悲伤,余子柒将许慎尸体背在身后,回身,将他放在红鬃马的马鞍上。
大余朝的将。
我为你牵马。
走这最后一程。
余子柒牵住缰绳,默然走在大军的最前方,他抬起手,身后的大旗扬起,战鼓擂动。
入城。
与此同时,淮安,清江造船厂旧址。
两只空竹,荡开芦苇,渡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