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李秀呆住了。
半响,“那、那,那个‘良使’,到底是做什么的呀?皇帝那里,要不要……”
急起来,顺着何天的“天高皇帝远”,“皇帝”二字脱口而出,“陛下天子”也忘了,自己也并未发觉。
何天大笑,“你是说……要不要侍寝?怎会?皇帝倒想,皇后肯给才行呀!”
李秀满面通红,不过,到底放下心来了。
何天微笑,“就是一个衔头!以尊君的资望、功绩,还不能‘荫子’……而你也还太年轻!总不能现在就封爵?于是,就给了个女官的衔头,以示加恩之意!”
顿一顿,“还有,‘许出入宫掖,随侍左右’之‘许’,意思是,大部分辰光都可以呆在宫外,并不必随时‘随侍左右’。”
“哦!……”
“哦”归“哦”,放心归放心,不过,我还是不可以留在洛阳呀!
正想继续分说,云英来报,“门上说,李家小厮来寻李家娘子。”
李秀一怔,何天微笑,“请进来吧!”
这个“李家小厮”,是个憨头憨脑的小伙子,给何天行过礼后,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过,话说的很明白:
“宫中来人颁赏,天使是……陈才人!家主请小娘子赶紧回驿馆!”
好嘛,阿舞亲自出马了。
李秀只好打住,匆匆告辞离去。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李秀回来了。
神情,与之前已不同了。
陈才人带来的赏赐,驿馆中庭一字排开,锦缎、衣裳、脂粉、妆奁、器皿、长剑、短剑……甚至还有一条镶金嵌玉的马鞭,琳琅满目。
这些“赐物”,包括长短剑,都是给李良使的,没有一件是给李刺史的,好像忘了她还有一个爹似的。
当然啦,李刺史兼领南夷校尉,五品升四品,已经是少见之恩遇,有没有赐物,也不重要了。
李秀并未因此而感激何天,相反,她终于有“不对劲”的觉悟了!
尤其是那个陈才人!
先是极亲热的将伏在地上的李秀亲手拉了起来,问她的生辰,李秀老老实实的说了,陈舞一脸讶异,“你我竟是同年、同月生!幸好,我早你几天,不然,就得叫你‘姊姊’了!哈哈!”
略一顿,“好啦,既如此,你该叫我‘姊姊’啦!哈哈!”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舞一直没有松开李秀的手。
李秀无比别扭,但晓得这位陈才人在御前的分量那也是“一语可动天听”的人物!不敢得罪,只是逊辞,但陈舞坚持,李秀只好喊她“姊姊”了。
接下来,陈姊姊便一副“都是自己人、啥话不能说呀”的样子,一脸坏笑,反复盘问她和何天的“交往”,初初,李秀还一头雾水,啥“交往”呀?后来,终于反应过来,她居然以为,我同那个何天?!
搞什么鬼!
好不容易将陈舞打发走了,大冷的天儿,李秀已是一身细细的香汗了!
因此,此番回转新安侯府,李良使实是“兴师问罪”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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