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猗的手心都出汗了!
他急速的转着念头,半响,终于重重点头,“好!这件事做的来!”
顿一顿,“许昌宫那边,我虽然没有认识的人,但枝连蔓牵的,辗转攀上交情,并不为难!许昌宫是废宫,守许昌宫的,一丁点生发也没有,近乎‘发配’,给个一千八百的,那些人就高兴的很了!啥话都能说,啥忙都能帮的!”
宫苑、宦者的管理,都在同一系统之内,此所谓“枝连蔓牵”也。
“好!”何天点点头,“不过,你说的,是目下;待太子送过去了,情形又不同总之,不要怕花钱!”
“嗯!”
郭猗凝思片刻,“最好,先将个信得过的送进许昌宫去”
顿一顿,“这也不难!许昌宫是冷槽衙门,往上走难,往下出溜,还不容易?何况,现在根本没人会留意许昌宫的情形!”
何天轻轻一击掌,“你想的周至!就是这样!”顿一顿,“另外,还要一张许昌宫的舆图,愈详细愈好!”
“好!”
“就这样,阿猗,摸清许昌宫的情形以及安排内应,归你;其他的,归我!”
略一顿,“打明天起,咱们就做起来罢!”
郭猗以拳轻轻击掌,“好!””对了,那个孙虑,现在怎样了?我是说,他在太子跟前,还像以前一样吗?”
郭猗摇摇头,“大不如前了!其实,回想起来,打蒋俊有孕开始,孙虑在太子跟前,就有点要走下破路的意思了;‘杀马’的事情出来后,孙虑无所献替,太子大失所望,之后,就开始疏远他了!现在,他已不大能够到得了太子跟前了!”
何天心说,蒋保扶果然冰雪聪明呢。
何天真的要“复太子”吗?
是的。
只不过,他的动机,比郭猗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首先,只要司马遹这个人还在,不管头上有还是没有“太子”的头衔,他都是宗室的“最大公约数”,他的司马衷唯一子嗣之身份,不可改变,不可替代。
他在,赵王就不敢篡位;他在,宗室就不能“逐鹿”,就不能大举自相攻伐。
也就是说,不会出现“八王之乱”这个最坏的局面。
这是底线。
其次,若“复太子”成功,何天就可以一步到位,掌握政权
特么少奋斗多少年啊?!
贾、郭的废太子,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替何某人做嫁衣了。
当然,掌握政权的前提,除了“拨乱反正再造乾坤”的大功勋之外,还要真正掌握住太子本人。
贾南风是掌握不住的这个女人,谁也掌握不住;何天和贾南风之间,只能是一种利害交换的关系。
但太子不同。
两年的冷眼旁观,何天认为,表面上,太子的性格,同他的父亲,两个极端:一个善良懦弱,一个刚强倔强,但本质上,其实是一类人:重感情而无定见,极易受亲近、信任之人左右。
更何况,以他的年纪,虽然已经为人父,其实三观还未真正成型。
那就让我来替他“塑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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