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元,上奏还是一定要上奏的!此文洪钟大吕,就算上头不能用,亦堪为世警!非但堪为今世警,亦堪为后世警!如何可以没于无闻?”
“云鹤,你又过誉了!好,既如此,过两天,我就正式出奏!嗯,文字上,还是要请你多多斧正……”
何天没有批评“徙戎”是“逆历史潮流”啥的,他正在笼络江统,基本的理念分歧,不宜过早暴露;他也没直指“徙戎”必然引发被徙者的武力反抗,不然,江统的脸,就挂不住了,何天拐了个弯儿,把锅扣到“吏治”头上,如是,也反对了“徙戎”,江统的颜面,也维持住了。
吏治昏暗,贪赂纵横,本就是事实,而何天对官吏们“搜检”被徙者的财物的描述,某种意义上,也算事实原时空,益州的官吏,就是这样干的,终于逼反了自雍秦辗转就食于蜀地的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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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拜访太子、游说阿舞的第三天,皇后临幸了自己的娘家。
广城君病重,皇后探望阿母,情理之中,不过,何天的直觉,皇后此行,应该同他的“做媒”有关系。
如是,这件事,莫非真有“十之一二”成事之可能?不然的话,事情在皇后那里就打住了,也不必拿来同包括广城君在内的家里人商量了。
次日皇后临幸贾府的次日,阿舞来到了平安里。
一见阿舞的面,何天就晓得没戏啦。
除非,这个小妞的演技太好了。
不过,这一次,阿舞没演戏,坐定之后的第一句话,“你那件事,没戏啦!”
何天既不意外,也不失望,一边替阿舞斟茶,一边含笑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陈才人费心的。”
阿舞不搭理他,秀眉微蹙,说自己的,“还真有点古怪!这件事,皇后居然动心了!这我可是没有想到!”
果然。
“她是先跟阿谧商量的,也不晓得娘儿俩是咋嘀咕的?当时,我不在场。总之,阿谧居然也有点动心了!这个,我就更加没想到了!”
啊?
介个,我也没有想到。
“他俩打的主意是这样的这我晓得此事若说给大娘子听,她十成十要跳脚,所以,先不跟大娘子说,先跟广城君说!广城君对太子,是有好感的,还教训过皇后要‘慈爱’太子啥的,对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是赞成的,如是,三打一,大娘子势单力薄,说不定,就屈从了呢?”
“于是,昨天,皇后就回了趟娘家这个,你大约也晓得了。”
“不出所料,广城君果然赞成,眼睛都发亮了!连连说道,‘此久固久安之计也!’又说,‘那个何云鹤,亏他想的出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倒是很夸了你几句。”
说着,白了何天一眼。
何天笑笑。
“可是,大娘子不干呀!真就跳脚了!不是譬喻!也不顾阿母病重,就在榻前,一跳三尺高!没说几句,便大声吼道,‘我宁肯亲手杀死阿诩,也不会将她送给那个……呃,东宫那个谁的!”
激怒之下,贾午对太子的称呼,一定非常独特,以致连阿舞都不能直述。
“所以,没戏唱啦!三打一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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