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池，微风拂面。

徐北望手捧玉足，紧攥白里透红的脚趾，将唇凑在上面。

并非蜻蜓点水，而是紧吻着不放，幽香缭绕沁鼻，那细腻顺滑的触感直入灵魂深处。

霎那，天地似寂静了一瞬。

画面戛然而止。

徐北望头昏目眩，他第一次体会到怦然心动的感觉，甚至有轻微吮嘬的动作。

而吊椅里的第五锦霜，清冷如玉雕的容颜首次出现剧烈情绪波动。

足弓蔓延的怪异滋味席卷全身，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心跳加快。

我没事？徐北望短暂愣住了。

哈哈，我竟安然无恙？！

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更近一步？

他微微抬头，当然两个头都抬了，小心翼翼偷窥老大的表情。

刹那间，冰冷锐利的锋芒倾斜而下，一方天地被彻底冻结。

轰！

玉足踩在脸上，徐北望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横飞而出，化作黑点消失在天际。

第五锦霜碧眸透着冰冷，语调森然：

“放肆！一而再再而三，当真以为本宫不会阉了你？”

“这次绝不轻饶！”

伴随着话语落下，眸光流转的寒厉逐渐消退。

她精致容颜起了一道薄薄红云，好似黄昏绝美的晚霞。

池面嬉戏的胖猫，睁大那双黑纽扣般灵动的眼睛。

嘻嘻，这大坏蛋害羞啦？

“滚！”第五锦霜冷叱。

“喵”

肥猫一脸无辜，闪转挪移间，找个安静的角落面壁思过去了。

第五锦霜眸光恍惚地盯着自己的脚，浅显的痕迹还在上面。

她艰难平复翻滚不休的情绪，下定决心要狠狠惩戒！

时间缓缓流逝，第五锦霜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怎么没有屁颠颠跑回来？

难道不是赶紧拍马屁乞求原谅么？

此刻，她心底竟浮现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似察觉到什么，她怒意陡生，身影消失不见。

……

京师外官道，如雪白袍背影落寞苍凉，他忍着骨头断裂的痛楚，步履踉跄朝远方而去。

“站住！”

眼前的苍穹裂开了，第五锦霜重新换上华贵紫裙，立在虚空冷冷俯瞰着他。

徐北望视若无睹，低着头继续走。

“为何离京？”第五锦霜质问。

徐北望咽下喉间苦涩，沉默了半晌，声音悲凉：

“卑职要漂泊四海，从此浪迹天涯。”

第五锦霜眸中的怒意几乎实质化，朝白袍席卷。

“娘娘……”徐北望一脸痛苦，沙哑着嗓音说：

“卑职一直惹娘娘生气，卑职根本不配效忠娘娘。”

停顿了几秒，他继续往前走：

“我走了。”

原本想说句卑职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未免太尬了，很难付诸于口啊。

第五锦霜一眼看穿了他拙劣的伎俩，表情毫无情绪波动：

“再踏前一步，本宫阉了你。”

真气漩涡涌来，凝聚成一柄血红的匕首。

徐北望身下凉嗖嗖，绝对不敢向前，唯唯诺诺的说：

“那娘娘能不能原谅卑职的冒犯？”

第五锦霜直勾勾盯着他，突然问道：

“你背叛本宫，该不会偷偷跑去天神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