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刑部,审讯室外一个简陋的小屋内。
长公主一改慵懒,此刻眼眸极冷,带着淡淡的俯视,看着半跪的中年人。
“王大人,已经五日了。”
总捕王尚儒苦笑着抬头:“长公主……”
“你可知道多少人在盯着这案子?”
国使的死亡意味着太多了。
查不出真凶,那意味着大夏的夏皇就是真凶!
意味着宣战!
没有真凶,就只有超凡力量,就只有夏皇!
而如果查出真凶,还有机会和印婆皇朝解释。
两国的关系可能不必到直接开战的程度,等于立了一桩功绩。
王尚儒在心底深深叹气,他想了许久都想不通这凶手是如何做到的。
自己可是皇朝总捕,破获过数不清的大案,可眼前这案子如此诡异。
而且,最重要的是,去拜访过国使的都是大人物。
别说探查神识了,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抓来审问都不行。
长公主皱着眉头:“王大人认为,这桩案子是如何杀人?”
王尚儒思索了片刻。
“我们整个房间搜寻,绝无暗道和其他途径离开,凶手也不可能是水面潜来。”
“那有没有可能是某个拜访者留下某物,到时间自动激发将国使杀死?比如……灯盏?”
灯盏是被所有人都怀疑过的。
莫名其妙打碎,然后换了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掉包!
而且,无数人巴望着四皇子出事。
三皇子、长公主、十三皇子、七皇子,都在等这个事情。
“即便是符篆、机巧,也被压制力量,要这么简单杀死国使不太可能。”
王尚儒自然想过这个方向:“而且,根本没有气息弥散,我们请了一鸣大师看过,那灯盏就是普通的灯盏。”
长公主不禁有些泄气:“那这桩案子,连如何杀人的都推测不出?”
没有密道,没有留下机关设置,密室中如何杀人?
自杀?可是那个国师信奉十诫。
难不成信仰为假?可他又为什么要自杀。
王尚儒叹了口气:“最大的可能,是那个第一个冲进房间的护卫管永虎。”
“哦?他如何能杀人?”
“如何杀人不清楚,但现在唯一的解释是那根本不是密室,屋门没有反锁,管永虎说自己费劲撞破大门是假的。”
“可是刑部审问的时候不是看过他的气么,他没有撒谎。”
“是啊,所以说这案子真的是太奇怪了!”王尚儒叹气,“另一个护卫张奎友已经在狱中自杀了。”
长公主冷笑了一声。
“说他倒霉也确实倒霉,当时本不该是他轮班。说他幸运倒也幸运,我们发现他其实早已得了绝症,就算不死也撑不过今年了。”
长公主点头,缓缓起身,修长的身躯显出惊心动魄的美。
“王大人,破了这桩迷案,您可就是不只是总捕了。”
她轻笑道,这种承诺和拉拢相信足够有吸引力。
王尚儒心中叹气。
他从接到这桩案子就没有歇息过片刻,三天三夜都没合眼,可还是毫无头绪。
如何能破?
他现在,甚至怀疑是尊上所为!
毕竟,只有尊上能够在皇宫内不受压制,自然可以轻易杀死国使!
意念杀人、隔空杀人等,皇宫内只有尊上能做到。
只是,这个猜测他根本不敢说。
而且,尊上也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要杀,堂堂正正杀了就是了!
一国之君还要偷偷摸摸?
不可能!
一边想着,却突然有人来报:“报王大人!温捕快说自己破了此案了!”
王总捕颇为不耐:“叫他进来,我给他一分钟时间。”
这些日子里,好几人都宣称破了此案。
但是全都是胡扯,对于这个温姓捕快,他自然也不信。
一个健壮的青年入内:“这案子凶手,就是四皇子!灯盏看似普通,但小人知道一种……”
“行了,拉出去!”王总捕相当不耐烦。
一鸣大师看过,你小小捕快还能推翻了结论?
看到这一幕的长公主也面色很冷。
这些爱出风头的,她很不喜。
……
就这样,又是数日一晃。
皇宫内氛围更加僵硬,印婆皇朝此时所有随行人员都在殿前静坐示威。
而案情,一无进展。
此时整个皇宫内都已经流传开了刑部的审讯记录。
这是长公主刻意所为,想要让更多人的参与解决这起案件。
然而,就算是如此,依然毫无头绪。
倒是猜想提出了很多,但统统不切实际。
十七个人,每一个都被怀疑,但都分析不出完整的过程。
此时祈云殿偏房内,林疏影诧异:“你不是说自己已经知道真凶了吗?为什么不去说?”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陈君淡淡地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让它再发酵一会儿。
这将成为自己和长公主谈条件的一项重要资本!
事情发酵得越厉害,她越能明白自己知道真凶的珍贵!
就这样,又是数日一晃。
案情毫无进展,而事情已经传回了印婆皇朝。
印婆皇朝的皇帝自然大怒,这等于宣战!
他发出最后的警告。
而此刻,长公主深深皱眉。
慵懒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淡淡的愁,浅浅的憔悴。
这样一桩大案,如果不能破,自己将落后三皇子太多!
这一刻,她甚至想要全城公布案情。
让整个皇城,甚至整个中州的人,才参与破解此案!
“原本印婆皇朝拿回无数古籍,其中有佛陀讲经,现在……因为我不能破此案,居然要起战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