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脚步不停却还是下意识放缓,头也不回,道:“顾大夫说让我走就让我走,说让我留我就得留下么?”
粉色绣鞋踩在地上,一步又一步,容珩手揪着越疼痛的胸口,眼中的景象已经成了叠影。
“瑾言!瑾言这个狠心的女人!”顾子由恨恨地骂了一声,看容珩方才的模样,显然他这病与独孤紫容有什么干系,虽然他不清楚一个丞相能与一个臭名昭著的女子有什么联系,冲紫容喊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答应你便是!”
“顾大夫早说这句话不就得了。”紫容转过身,脸上挂着笑,朝他们走过去。
“快,来搭把手,把瑾言扶进去。”扭过脸,面无表情地对着紫容道:“你,跟我进来!”
司琴、百合跟在紫容身后正打算进去,却被成年拦了下来,道:“两位姑娘在外坐着休息吧。”
紫容朝两人点了点头,才提着裙子跟着顾子由进门。
原以为是一处小院,倒是先穿过一条两旁都是竹林的羊肠小道,走了雕花游览,来到一个三角凉亭。
看着容珩苍白的脸色,紫容心里出现几分怪异的情绪,方才听着顾子由的喊声,她便知道他的情绪不容乐观,只是为什么要留下自己?
“这个地方空气好,你帮我在这里看着,我去替他取条毯子。”把容珩推到这里,顾子由深吸了一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
紫容:“”
“诶,你等等,你就这么把他扔在这儿?”紫容有些惊愕。
“不然呢?”顾子由不所谓回道:“我的药还煎着,也快好了,我得去看看。”
说完,藏青色长衫的顾子由走入竹林,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紫容无奈地坐在亭子内的石子凳上,与容珩面对面。
他脸色有些苍白,闭着眼睛,睫毛很长,鼻子高挺,不设防的样子看起来少了距离感。
“长得真好。”紫容手杵着下巴,赞叹道:“嘴唇这么薄,一看就是薄情,也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姑娘。”
容珩手臂动了一下,剑眉拧起,吓得紫容赶紧把眼睛看向别处。
再仔细一想,紫容又觉得好笑,只不过就看了几眼,倒还怕他知道了不成?
长得好还不准别人看了?
心里定了定,到是心安理得地回了头,却现某人眼睛紧闭,没有醒过来的征兆,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犹疑地靠近他,在现他真没有动静之后,才又坐了回去。
红,大片大片的红色,丞相府到处粘贴的红色喜字,喜服鲜明的红色,觥筹交错,言不由衷的祝贺声,喜婆尖锐高昂的报礼声
夜色渐暗,他喝了很多酒,头有些沉,想起方才军中的兄弟真心诚意地劝酒,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石子路前方仍然亮着的洞房,夜色浓厚,与前厅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与上一次一样,新房中的人他并不认识,也不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上面那个人疑神疑鬼放在他身边的另一双眼睛,只不过这次是皇后的侄女。
凉风一吹,倒是醒脑不少,路两旁明亮的灯光映照在石子路上,一身大红喜服,更显他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