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陈留郡,蔡府宅院。
陆羽躺在竹椅上,很无聊的看着天,这段时间…他有一种整个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以后不能每晚都学姿势了,啊呸,是知识…小身板真的会吃不消的,可最关键的问题是,学不学知识,不取决于他,而是取决于此间的女主人昭姬姐姐。
这就有点尴尬了!
此刻的蔡昭姬也坐在庭院内,取出一封竹简正趁着阳光在看书,文质彬彬,不时微微颔首,似乎竹简内的文字让她总是能找到些许共鸣。
陆羽余光瞟向昭姬姐…有时候,他很佩服这位姐姐,给她几卷书,能看上一整天,完全不为别的事烦心。
说好听点儿是才女,不好听点儿那就是…书呆子咯!
这倒是与她爹蔡邕很像。
不过…蔡邕牛逼之处在于,他很会讲故事,他讲的故事娓娓动听,盎然生趣,总能将深刻的道理,隐含在浅显的故事里。
“昭姬姐,我突然想起蔡老讲到的一个故事…倒是正符合我此刻的心境。”
陆羽起了个话由…
故事?还是父亲讲的?这一下子吸引了蔡昭姬的兴趣,她缓缓的放下竹简,饶有兴致的扭过头。
“羽弟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姐姐父亲讲述的那则有关庄子自我困顿的故事…”陆羽脱口道。
唔…蔡昭姬微微回忆了一下。
这是一则父亲经常讲述的,有关庄子对自我产生困顿的故事。
前因是,庄子给弟子讲课,突然后背靠在墙上,仰天长叹,神情沮丧。
他的学生问他,先生为什么这么伤感?庄子回答说,我为失去自我而感叹!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的身体,我不是我,我把自己弄丢了…
当然了,这些话…很庄子,很庄周!
试想一下,一个动不动就喊“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宜死亡,美妙的长眠,值得高歌一曲,啦啦啦啦…”的家伙,他提出什么古怪的理论,都不奇怪。
只是…陆羽想表达的是。
“昭姬姐,我感觉我也失去了自我…”
“啊…”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蔡昭姬一跳。“羽弟你可别吓我!”
“呃…我不是说这个。”陆羽解释道。“我是指,每晚的填房丫鬟环节可不可以减少一些…她们整的我每日虚脱,我感觉我已经不是我了,我失去了灵魂,我把自己弄丢了!”
这种事情,过犹不及啊…
谁知道老曹往这边府邸一放就是四、五个填房丫鬟,每日都不重样,起先陆羽还感觉新鲜,可长时间这样…呃…所谓地是耕不坏,可这锄头掉耐久度啊!
这…
蔡昭姬登时面色一红,提到这个问题,她竟还有些羞涩了,只是…这是兄长曹操的安排。
她也从未拒绝过兄长的好意,倒不想,让弟弟如此这般。
蔡昭姬款款起身,做出一副说教的模样。“羽弟,一个男孩儿要变成男人必须要经历这个过程的,大家族的公子都是这样,慢慢适应就好了!”
呵呵…陆羽就“呵呵”了。
昭姬姐说一个男孩儿变成一个男人的过程,只要陆羽想,他都可以直接反驳,让昭姬姐这个少女变成少妇的一百零八种方式了!
“咳咳…”轻咳一声,陆羽继续道:“昭姬姐,我的意思是不用那么频繁…我毕竟还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嘛,这么多个填房丫鬟如狼似虎的,她们掏空了我,我的灵魂已经出走,只剩下这具英俊的皮囊了!”
“噗…”蔡昭姬登时笑出声来。“好了,好了,以后姐姐也注意下,兄长送来的丫鬟再不能照单全收了,你可不知道…隔壁曹府的曹昂长公子都羡慕你这儿呢!”
唉…这玩意,就像是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懂的都懂。
陆羽笑笑算是把这个话题给聊过去了。
就在这时。
“踏踏踏”的脚步声从庭院外传来…陆羽与蔡昭姬被这脚步吸引,转头去看。
正看到一魁梧的将军在曹休的带领下款款步入此间,连带着…还带进来一个八、九岁的少年。
那魁梧壮汉乃是牛金,八、九岁的少年则是诸葛均。
“末将牛金见过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