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将麻绳套在了房梁上,他踩着凳子…将脖颈吊在了麻绳中。
“呜啊…呜啊…”
随着凄厉的喊声,又一副凄惨的景象上演。
这时…
正门中的钟繇带着府兵已经赶到了此处,看到了上吊的罪人,看到了马云禄…
登时拱手,“臣见过贵妃!”
“能查处此贼人,多亏了贵妃的证据!”
“接下来,你们处理吧!”马云禄的话云澹风轻,她已经习惯了…类似的行动。
钟繇拱手…
这已经是他与马云禄合作的第七次,而七次的行动…多为地方豪强隐匿田亩。
对此,钟繇与马云禄均是见怪不怪…
也正因为,他们明里暗里的合作…许多西凉地方的豪强纷纷补缴了大量的田税…也退回了大量百姓的人头税钱!
废除人头税与摊丁入亩,在西凉大地得以顺利的推行。
随着马云禄带着雀门的女子离去…
不少钟繇身后的府兵小声议论道。
“别的朝代,陛下的妃嫔都是身居后宫,可咱们大魏却是与众不同,陛下的妃嫔竟是奔波在外,惩处奸佞!这就是所谓的新朝新气象吧…”
“不过,打击这些豪强地主,却是大快人心!”
…
…
九月初三,早晨卯时。
夏侯渊带着五百多精锐甲士…从洛阳出发,队伍出了虎牢关,太阳才从东边升起,晨风习习,天空湛蓝,是个野外生活的好天气。
他们一直走到太阳落山,中途休息只吃些干粮,喝点水。直到晚上,走到一条河流边,夏侯渊才让将士们停下来,找地方安营扎寨。
所有将士们一听到命令便倒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哪曾想…夏侯渊又一声命令:“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搭起帐篷。”
甲士们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强打精神…
有不经常野外生活的甲士直叫唤:“这种拉练?还让不让人活呀?”
半个月的野外生存测试,从开始的劳累、生涩,到后来的狂欢和适应,中间经历的痛苦过程,根本不足为外人道!
鞋走烂了,衣服刮破了,病倒了,中毒了,所有夏侯渊讲述的注意事项,他们都碰到了,没讲到的意外,他们也碰到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没有食物。
所有带到营地的干粮,都被夏侯渊搜走,等到返程那天才再发给诸位。
在将士们一片叫嚷、骂娘声中,夏侯渊怒骂:“请停止你们像野兽般的嚎叫!有这力气,想办法自己搞些吃的!”
不少甲士做出痛苦的鬼脸,一个最年轻的少年,轻呼了句,“都别喊了,免得把狼招来。”
夏侯渊继续训话:这是野外生存训练,不是享受训练!还有十三天…粒米没有,寸肉全无,找不到吃的,你们就等着饿死!”
只过了十几天,整个军团五百人…就有二十多人顶不住压力。
留下来的甲士除了一身衣服,几乎过上了原始人的生活。
每个人都满脸黑灰、撅着屁股吹火,坐在地上,用双手拼命转动木棍取火;
因为是一处密林,为了生计,大家必须配合起来,去打猎…
闭起一只眼睛,对着树上花羽毛的鸟儿射击;
甚至…光着膀子瞄准狐狸投掷标枪;
全身脱光,跳进水里捉鱼;
缝补浆洗,照顾生病的战友。
这还不算最惨的。
这一日,狩猎归来…
好不容易狩得了几只鹿,本打算明早烤着吃…
在野外狼嚎狗吠声中,将士们好不容易睡着,半夜却突然起火,金钟齐鸣,根据训练规定,所有将士必须尽快逃命。
可…许多人都惦记着那几只鹿,舍不得…每一个从火中逃出来的将士手中都或多或少抱着一些鹿肉…或是打的其它的东西。
可每一个抱着猎物的将士从火中逃出,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夏侯渊的两记耳光。
一个抱着一只晚上刚打舍不得吃的“死狍子”的甲士,刚从火中闯出,来不及站定…夏侯渊一把夺过了他的狍子,直接抛入火中,连带着是狠狠的两个耳光!
每个甲士都觉得满脸生疼…
却均是昂着头,倔强的站着。
夏侯渊吼道:“命都没了!还想着吃的!难道你们的命比不上那些重要吗?所有带东西逃跑的人,自己扇自己五十个耳光!不想扇耳光的…即刻淘汰!”
队伍中传来疯狂的扇耳光的“啪啪”声,夏侯渊喊道:“狠一点!狠狠扇!才不会忘记!”
扇耳光的声音更大,哭声渐渐出来,夏侯渊冲上前去,一脚踹倒其中一个学生:“孬种!号什么丧!老子带神速营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时,不知道遇到多少比大火更凶险的事儿!贪那一口粮食的,都变成枯骨了!”
所有…打得自己的嘴巴热辣辣的,脸部麻木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打自己。
他们永远不能忘记今晚的教训,除了生命,什么也不能在乎!
夏侯渊的怒骂还在继续:“都给我站起来!站起来!如果是真正的战场,只有即将要死去的人…才有资格哭泣。而你们,没有资格!”
这一句句的话…宛若冷冽的刀,一刀刀的刮在每一个甲士的身上。
而这…就是陆羽要求夏侯渊的严格…
比他神速营更严格十倍的“严格”!
倒是…
不远处的土坡上…
一干龙骁甲士的护送下,杨修与司马懿目睹着这场大火。
陆羽离去,他们俩代替陆羽负责盯紧这支“特种营”。
此时的司马懿看了看身旁的一炷香…旋即感慨道:“只有那个最年轻的兵,他第一时间从火里逃出来,没有带任何食物!”
经司马懿一提醒,杨修的目光也转向那个年轻人。
此时…无数耳光声中,唯独他一人没有被扇耳光!
——“我记得,他是天水郡冀县人,名叫姜维吧?是这五百甲士中最年轻的一个!陛下特地提及让咱们俩特别观察此人!”
——“是个人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