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空气异常沉闷,太阳躲在乌云背后若隐若现。据天气预报,今天午后将有一场大暴雨。
尽管没有毒辣的太阳直射,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张四英还是汗流浃背。电风扇呼呼的转个不停,依旧不能阻挡豆大的汗珠浸润后背。
张四英不知怎的,今天身体特别不舒服,她猜不出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前段时间劳累的后遗症,也许是要变天的缘故。
陈子鸣今天又要去给隔壁村的一农户拉砖。吃过早饭,陈子鸣与往常一样,灌了一壶茶往副驾驶一丢就出发了。
吃过午饭,张四英正在洗碗之际,发现屋外暗淡了许多,天空乌云滚滚,黑云压境。
“不好,大雨要来了。”张四英丢下手中的碗,来到院子里收衣服,这时一颗豌豆大的雨珠落在她的手臂上,接着是两滴,三滴,不到一分钟,雨越下越大,然后是暴雨如注,在雨水的冲击下,地上冒起一层薄烟。
幸亏张四英发现的及时,衣服没有被淋湿。
“下这么大雨,不知你爸会不会歇息一会。”张四英对着陈健小声嘀咕。
“不要紧,爸开了这么多年的车,是老司机了,不用担心。”陈健边玩手机边安慰母亲。
每次只要陈子鸣出车天气不好,张四英都会十分担心,怕他在路上出事,毕竟一家人的主要生活来源还是靠陈子鸣。
陈健结婚后,她的担心更甚,还有那么多的债务要偿还。
张四英望着门外如瀑布般的大雨,心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忽然一道亮光闪过,张四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几秒过后,一声炸雷响起。
忽地,张四英隐隐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像被针扎一样。这是一个不好的感觉,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捂了捂胸口,然后使劲的揉了起来,接着回到房间躺下休息。
刚要睡着之际,迷迷糊糊电话铃响了,是陈子鸣打过来的。看着陈子鸣三个字,一阵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以前出门在外他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除非是晚上回来前打电话回来要求做饭。
张四英颤抖着手,轻轻的按了接听键。
“喂!”
“不好啦!我把人撞了!快点准备点钱,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听闻此,张四英一下子瘫在床上。
“要多少钱?”
“还不知道,应该是比较严重,现在伤者还不能动弹,地上流了大片血。”
电话那头是陈子鸣急促的呼吸,背景是一片嘈杂的雨滴声。
“你快帮别人止血啊!”张四英一时着急,说出了违反急救常识的话。
“你傻啊,我不是专业人员我怎么救?这个时候只能等救护车。”
陈子鸣心急如焚,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快点来!快点来!”
“喂!喂!”陈子推了推伤者,伤者没有回应。他将手指靠近伤者的鼻尖,还好,有呼吸。伤者只是晕了过去。
大雨还在下着,陈子鸣从车上取出一件破旧的衣服盖在伤者身上。然后给货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车出了事,今天的货送不了了。
伤者是一名男性,约莫五十岁,是附近的村民。刚从田里劳作完毕。看天色不对,他就起身回家,在里家几百米处,大雨就下起来了。
正在这时,陈子鸣驾车路过,车上还有一车砖。
由于雨势太猛,雨刮器根本无法抵挡暴雨的袭击。即使把雨刮器开到最大档,挡风玻璃依旧模糊不清,陈子鸣仍然看不清前方。
突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等陈子鸣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出现在车子面前。好在车速不是太快,没有直接将行人碾压,只是车头右前方将行人挂倒,行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
可能太过疼痛,行人倒地后晕了过去。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救护车与警车几乎同时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