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于夹在姚复升和陆霆川之间,像只蒙眼的绵羊,被他们牵着,耍的团团转。
姚复升是他导师,手握他毕业命脉,一个眼神就是一道圣旨。
陆霆川是当时一组除了姚复升最有分量的人,他撂挑子,一组就得瘫痪,他们这些学生就得没命的加班。
这让本科起,就备受瞩目的他,无所适从。
向来我行我素惯了,突然变成看别人眼色办事,十分不习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钱太少了。
累死累活上了八年,出来也就几千块一个月,谁能忍。
他这才想出来创业,他要当老板,他不想看人眼色。
创业初期,他靠和程鸢在社团建数据库以及预测模型,成功拉到第一笔投资。
那也是他的第一桶金。
事成后,他想给程鸢分红。
程鸢却说,她只是扒了几个数据库的数据而已,点子,代码,建库都是他做的,没道理分红。
她还拿论文做比,说她这一丁点的贡献,在论文里连三作(第三作者)都排不上。
不得不说,程鸢这个姑娘,真的一点都不贪心。
***
盛贤从陆霆川办公室出来,揉了揉快断的手。
路过护士站,他本想一走了之,想了想又转身去护士站问,“姜一欣在吗?”
小护士回:“一心姐去病房了。”
盛贤:“哪床?”
小护士一愣,眼前这人明显不是医院的人,但问出的口气像极了院里的医生。
她回:“六十八。”
盛贤甩了甩还隐隐作痛的手,抬步往六十八床走去。
病房内。
头剃成青皮的男人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吆五喝六道:“你干什么吃的?做这么多检查查不出来我有什么病?”
那人随手一甩,将床旁的姜一欣退出半米外,姜一欣身子一歪,趔趄几步,差点摔倒。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姜一欣瞬间火大。
“我就动手了,怎么着?”
那人毫不讲理。
姜一欣双手握拳,这要不是在医院,她都想揍这个男人了。
“啥检查都查不出来你有什么病,那你有没有病还不清楚?拿医院当宾馆呢?”姜一欣已经尽量克制。
那人却一点都不自觉。
“老子就当宾馆了,怎么着?住院费又不是没交!”
姜一欣气到爆炸,忍住疯狂想飚脏话的念头,“你愿意住就住着。”
说着她正准备转身离开。
那人却叫住她,“哎,谁让你走了?”
姜一欣回身,冷言冷语,“请问还有什么事?”
那人躺着,冲着姜一欣脚一抬,“给老子把袜子脱了,老子穿着袜子睡觉难受。”
姜一欣咬牙,只恨自己手里没家伙事,不然一定废了他那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