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阳见她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好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牵你的手。”
李师师仍旧不说话,文向阳又道:“我被人打成这样,你至少得扶我回去吧,所谓送佛送到西,你就忍心看着我跌跌撞撞地回去?”
李师师心下一丝甜蜜,嘴角微微一笑,转头又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弯吼道:“我为什么要扶你回去?”
“那你刚才干嘛要救我呢,还不如让他们一刀砍死算了,现在把我搞得半死不活,你就准备撒腿跑了?再说了,这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正在搜查我们呢,你就帮帮我好吗?那,作为奖励,这盒胭脂送给你。”
李师师嘟嘴道:“谁要你的破胭脂?”
“那,是你不要的啊,反正这东西已经被我用过了,你不要我就丢掉算了。”文向阳说罢,拿起胭脂盒就准备扔。
“哎,这好歹也是汪公子花一两银子买的,丢了岂不浪费?”李师师夺过胭脂盒,扶起文向阳道:“认识你真是我最倒霉的事。”
“认识你却是我最幸运的事。”
两人互相斗着嘴,跌跌撞撞搀扶着回去,路上李师师仍旧抱怨文向阳,文向阳也懒得管她说什么,反正趁着有点伤势,全身往李师师身上贴过去。
两人正走到大堂偏殿的小巷上,忽听到汪伯彦的声音从这周围传来,文向阳赶紧小声“嘘”了一下道:“好像是汪大人的声音,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这声音的发源地,文向阳渗透手指,将这纸窗点破,只见里面坐着汪伯彦和李浩。两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不一会儿李浩道:“大人如此做,实在让李某无法做生意啊,这一万两二十条船,实在有些少了吧?”
汪伯彦哈哈大笑道:“不少了,李大人。”
文向阳在外面听得真真切切,原来这汪伯彦想偷偷摸摸将原定的五万两改成一万两,其余四万两自己中饱私囊。
李浩一听汪伯彦叫自己李大人,立时瑟瑟发抖,强装镇定道:“大人莫不是叫错了,李某只是一介商人。”
“李大人,在汪某面前就不必装了吧?”
李浩额头冒汗道:“草民实在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汪伯彦仍不点破,只冷冷道:“莫非李大人这么快就忘了崇宁元年的元祐党人了?”
李浩听到这,再也装不下去了,浑身发抖道:“尊下怎知元祐党一事?”
汪伯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便是汪伯彦,此次买你家船的人,正是即将登基的康王。”
李浩听后,迅速站了起来,呆了半晌道:“原来是汪大人驾临寒舍。但不知汪大人是如何看出来的?”
“令嫒乃是著名词仙李清照,这诗词之间婉转动人,悲凉无比,一般人无法匹敌,我又怎会听不出来?”
李浩脸色大变,自己好不容易趁着改朝换代的空躲到了这,居然还是被汪伯彦看出来了。
他不敢狡辩,忙起身弓腰道:“汪大人正是慧眼识珠啊,您放心,择日李某便上京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