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潜善仍旧是那句话:“先前不是告诉过大家了吗,此乃我花十万两在一个富豪手中买的。”
“黄大人真是大手笔啊。”
“文先生过谦了,这区区十万别说是我黄某人,在场高官估计谁都拿得出来,只是少有人像我这样而已。”
“是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黄大人应该是被人骗了。”
“我不太明白文太傅的意思。”
文向阳伸出手指,递到他面前道:“此画乃是正道先生贡给先皇的佳作,先皇自来是爱墨之人,定然会竭力保存。时过年久,这幅清明上河图居然还有墨迹,黄大人难道就没看出来?”
黄潜善面如铁青,忙忽悠道:“大概是画室潮湿所致。”
“黄相国对此画视若珍宝,怎么让它受潮?”
所有人出一阵疑问,纷纷不明就里。黄潜善愣了半晌急道:“这该死的奸商,居然敢卖假画给我。”
“黄大人也是爱画之人,怎么就看不出呢?”
“当日我见到正道先生的墨宝,也是一时糊涂,竟没看清便买下了,哎。”
听闻这话之后,所有人开始对黄潜善抱以同情,但区区诈骗伎俩岂能骗得过老手文向阳?
“黄大人还真是挥金如土啊。这份爱国之心,和这份财气,不是人人都有的。”说罢,文向阳拂袖转身。
黄潜善连忙道:“哎,文太傅别走啊,我这还有东坡先生的字画。”
文向阳摆了摆手道:“文某今日酗酒过度,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说罢便往外面走去,一时好几个官员齐齐跟了上去。
汪伯彦道:“竟然文太傅不胜酒力,那汪某派个人送您回府?”
文向阳已经懒得再跟他们说上半句话,独自走了出去。
一下不断有官员看破黄潜善的伎俩,如此无疑是在他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看着文向阳离去的背影,黄潜善咬着的牙关迟迟未能放下。
出来门口,汪伯彦又叫来那名侍女命其好好伺候文太傅。
文向阳转身拒绝道:“不必了,文某虽不胜酒力,但还没醉,就不捞汪大人费心了。”
“文太傅乃是皇上倚重之人,若路上出了什么闪失,汪某如何担当得起?”汪伯彦又对旁边那侍女道:“还不伺候文太傅上轿?路上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文向阳正准备拒绝,这女孩忙扑了上来,恭恭敬敬扶着他来到轿子前,扑通就跪在了文向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