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拿把椅子让他坐下。”曹明义掏出一根大工字烟,叼在嘴里。
梅九峰随手拿过一把椅子,放在卫辉的身后。
可他仍旧瞪着曹明义,身体一动不动。
“你他妈的还来劲啦。”梅九峰抓住椅子背,猛地一磕他两腿膝盖弯曲处。
卫辉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坐在了椅子上。
“瞅瞅你丫的那损色,本身就长得一副歪瓜劣枣死催相,还头不梳脸不洗的给谁看啊?”
梅九峰说着端起桌上茶杯,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啊!
卫辉惨嚎一声,赶忙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和茶叶沫子。
“孙子,你丫的再不说话,跟我在这装大尾巴狼,老子把你脸上的毛一根一根拔下来。”
梅九峰又是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还在手心里使劲转了一个圈。
“"犲舅",你有本事就在这杀了我。”
卫辉头部被扯得向后高高扬起,脸上的五官看起来都有点扭曲变形了。
“草尼玛,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梅九峰勃然大怒,伸手抄起脚上布鞋就往他脸上抽去。
他平生最恨别人叫自己"犲舅",这是他不可触碰的极致底线。
“小峰,别跟他一般见识,坐下来喝点茶水消消气。”
曹明义朝他一招手,往杯子里从新放了点茶叶倒满热水。
“孙子,今天要不是我姐夫,老子皮给你扒下来。”
梅九峰薅着卫辉头发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才转身离开。
嘶!
卫辉痛苦得咧着嘴,倒吸着凉气,用手不停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十年时间不算很长,总共3653天,也就是小时,或者说是分钟,秒。”
曹明义深吸一口烟,缓缓靠在沙发背上,直视着憔悴的卫辉。
“慢慢熬吧,你总会有出来的那一天。”
卫辉听得一愣,慢慢抬起头看向曹明义:眼前这个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身陷牢狱。
要到大西北度过漫漫十年光阴,就算自己能熬出来也35岁了,已经是中年人。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无所有。
或许只能混吃等死过完下辈子了!
可自己不甘心啊!
要不是曹明义,自己现在还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二世祖。
成天过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逍遥生活。
但所有一切,都被眼前这个王八蛋给全部毁了!
父亲自杀,家产全部没收充公。
母亲无法接受现状,随即整个人疯疯癫癫,现在精神病院待着。
为了杀死曹明义,自己也被他搞得坐牢。
他还有心坐在这里说风凉话,讥讽挖苦自己。
“曹明义,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
啪!
梅九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与此同时布鞋已经抓在了手里,绝对快准狠得抽在卫辉的腮帮子上。
直接把他没说完的话,硬生生打回到了肚子里。
“卫辉,虽说老子在这不敢杀你,但打掉你满嘴狗牙还是能做到的,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