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曼抵达房前,听见里面砸得噼里啪啦,还有那些恶言恶语,当即就皱了眉头,挥手让身边的下人都退下后才推门进去。
鱼落音正在气头上,听见开门声更是恼怒:“谁让你进来……娘,您怎么来了?”
容曼看着满地的狼藉,小心地避开脚下,缓步到她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鱼落音低头,有些紧张:“没、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容曼扬起手就给她打了一巴掌。
“啪——!”
鱼落音脸扭到一边,眼眶骤红,咬牙隐忍不敢吱声。
容曼淡淡道:“生气了,只会拿东西发脾气,证明你也只是个没用的东西!”
对此,鱼落音没有半句反驳。
容曼虽是个妾,但几乎整个鱼府都不敢轻易得罪她,更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也是这曲京中,唯一一个妾过得比妻好的女人。
用容曼的话来说,当好一个当家主母或许会受人赞扬,但是当好一个小女人,那是可以让人五体投地的。
而她,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从不与庄函去争夺主母的位置,但衣食住行却半点也不比庄函差,甚至比她之上,还不用担事。
更不会遭遇任何谴责,仿佛她生来就是用来宠爱的小女人,无需为任何道德之事负责。
但对待鱼落音的教育,确实半点也不含糊,甚至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
“想要的,就去抢过来,发脾气只会证明你不如对方,是个失败者的印证!”
鱼落音垂眸,淡言:“女儿知道了。”
容曼这才勾起笑容,抬手轻抚她的脸:“疼吗?”
鱼落音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疼。”
容曼并未拆穿她,目光落在她的脚上,冷声命令道:“把鞋子脱了。”
鱼落音不敢反抗,乖乖地坐到床上,把鞋子脱了,一双被开水烫的红肿的脚就这么落入了容曼的眼中。
容曼不悦地皱了皱眉道:“赶紧处理好,别留下疤痕,影响了美观。”
这就是她的娘,关心的从来都是她的外在,至于她的是不是疼得要死,全然不顾。
“是。”
容曼的眼底划过狠厉:“鱼清欢干的?”
鱼落音不语,咬唇,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输给了鱼清欢那个蠢女人。
容曼当她默认了,心生歹意道:“要么不做,要做,那就做狠一点,让她再无翻身之地,一绝永患!”
鱼落音诧异:“娘,您的意思是?”
容曼目光落在躺在一片碎片已经死掉的金鱼上:“有些人,死了反而会更安静,不然一直跳来跳去的还抓不住,只会弄得满手鱼腥,甚至是遍地鳞伤徒增不快。”
鱼落音怔住,目光沉了下来:“娘,我懂你的意思了。”
容曼勾起淡笑,轻轻抚动她的脸,像是在欣赏自己处心积虑培养出来的艺术品:“好孩子,有舍有得,要学会舍弃一些没用的东西,同时也要学会将没用的东西扔得远一点,最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那种程度。”
想要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那就只能是让那个人死了!
手指,一根一根攥紧,根根分明节骨发白。
鱼落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眼底透着狠厉的光芒。
大婚将至。
鱼府上下都透着一股喜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