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一男一女是谁?”
苏宁雪垂下眼睫,她想起了带她去更衣的明月姑姑的话,知道陛下并不想让人知道她救了自己。
苏宁雪明白,对方这是打算将今日的事彻底压下去,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从这个阴谋中脱身。
“这个,我也不清楚,大约是什么贵人吧?”“贵人”两个字,从苏宁雪的口中吐出来,别人不知道,但在她心里却意义非凡。
“嗤!”周云珊是第一个站出来唱反调的,“谁家贵人会如此无耻与人私会,被我们撞见这么久了也一声不吭!肯定是心虚!”
其实周云珊也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但她就是不想应苏宁雪的话。
她这个态度,苏宁雪也不生气,甚至还颇有提点意味地对苏宁雅道:“妹妹,我劝你还是好好跟周家姑娘说说,祸从口出,可别惹祸上身才是。”
这副姿态,像极了当日离开书肆前的苏宁雅,让人觉得憋屈又无从还口。
周云珊不懂苏宁雪的良苦用心,只觉得对方是在嘲讽自己。
她可以对苏宁雪说风凉话,但对方一旦反击她就觉得生气。
“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哪里会惹祸上身?倒是你,见到个在宫里晃荡的男子便奉承,真是丢了苏家风骨!”周云珊才不怕这些,她母亲是堂堂郡主,父亲也是从一品的大官。
幼时的她极得先帝喜爱,时常得到赏赐,跟皇室也是沾亲带故。而里面那人若是真有高贵身份,也就不至于要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休息了。
所以在这一点上,她非常有自信!
一旁的苏宁雅见周云珊这么肯定,心里想着她经常跟着身为郡主的母亲四处参加宴会,认识的人也多。
她自己是没认出屋内的男子是谁,但如果见多识广的周云珊也认不出,那估计身份真的高不到哪里去。
于是她果断站到了周云珊一边,帮腔道:“姐姐不要吓唬云珊妹妹了,她是郡主之女,这些事不用我们提点的。何况姐姐根本不认识屋内的人,哪里就知道人家一定是贵人呢?”
好言难劝该死鬼,既然对方非要作死,苏宁雪便也不说了。
只是她这样的行为,却被两人以为是心虚胆怯,心底还暗暗嗤笑了她两句。
屋内的人一直不说话,还将门给关了起来。贵女们一心只想赶紧回宴会上,也没有多在意。
她们可是要脸面的,即便好奇也不会非要去问个清楚,免得惹出祸来。不过大部分人也已经相信了周云珊,认为里面就是个不甚重要的人。
只有一位姑娘觉出不对,她仔细想了想那男子的穿着,总觉得对方的衣裳有些像皇帝的常服。
不过很快她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陛下怎么会出现在哪里?她摇了摇头,将这个惊人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几人回去的时候,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只是已经有舞姬在表演了。
苏夫人王氏见姐妹俩都安全回来,苏宁雪虽然换了衣裳但神色并不慌张,身上也没什么不妥,立刻就意识到计划失败了。
她虽然心中失望,但也只能把异样的神色压下去。没关系,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只不过今日如果成功的话,能将此事闹到最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