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忙着招待远来的客人,没工夫指导人学习,所以年轻的皇帝只来得及和那位铃兰姑娘打个招呼,便被霍筠澜派人送回宫去了。
坐在回宫的马车里,钟承瑜怎么想怎么生气。
她没想到霍筠澜竟是那样重色轻学生的人,从前恨不得天天凑在她身边,让她用龙气帮自己挡灾。如今眼见自己霉运好起来了,就嫌弃自己碍事把她一脚踢开!
忍着心中难言的酸涩,钟承瑜一回宫,就去寻了叶长生。
喜好素色衣服的青年今日换了身青竹长衫,坐在钟承瑜身旁的时候,脊背挺得跟竹子一样,让人见了就想感叹一声对方的好气质。
“阿瑜怎么今日有空来这儿,不是说要去摄政王殿下那儿学习吗?”“学习”这个词儿,还是他从钟承瑜那里学来的。
钟承瑜一口饮下他倒的茶,满脸的郁闷:“别提了,今日乌仑部族的使臣入京,有为名为铃兰的姑娘和摄政王很是熟稔,他正忙着招待人家姑娘呢,哪里顾得上我啊!”
叶长生听出了她话里的醋意,虽然不懂这个皇帝为何对一个抢了自己参政权力的臣子这么上心,不过他还是宽慰道:“或许两人是老友,所以摄政王才想和那位姑娘叙叙旧,他大约是觉得陛下在一旁坐着,会有些不自在吧。”
“就像我与阿瑜在一起说话,我也不会喜欢有旁人在的。”他又补了一句。
钟承瑜一听,立马抓住了关键点:“也就是说,我在他眼里是外人喽?!”
叶长生轻笑一声:“我可没有这么说,阿瑜你不要误会了摄政王啊。”
不管叶长生是不是这个意思,但钟承瑜反正从他话里听出了这些信息。
他们俩好歹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她还替霍筠澜被人绑架过。没想到在那人心里,她居然还是个外人!
钟承瑜越想越生气,又猛灌一口茶,好似是要用这杯茶,将心头的怒火给浇灭。
“若是你不介意,我也读过几本书,倒是可以在摄政王忙碌的时候,替他教导你。不知阿瑜你意下如何?”
叶长生说得真诚恳切,但钟承瑜却第一时间想起了霍筠澜。
当初她夸赞叶长生画技好,霍筠澜心里便很不高兴。
纠结片刻,钟承瑜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是拒绝了对方。
叶长生闻言垂下眼睫,表情有些失落:“是我唐突了,摄政王的才学渊博,又和阿瑜你这么熟悉,想来能更好的帮助你。不像我,一个没落质子罢了,若非阿瑜你关照,恐怕早就病死了。竟然还妄想当上皇帝的老师,的确是有些不自量力。”
钟承瑜见他越说越贬低自己,赶紧摆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皇叔自然学识渊博,但你也不差。只是我已经习惯了由皇叔教导,不好再换。况且你身体不好,教学什么的劳心劳力,恐怕耽误你修养。”
说真的,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听起来太假了,但真实的原因钟承瑜又不好意思说,只能这样找个借口蒙混过去。
好在叶长生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理由,没有再继续揪着不放。
两人抛开了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别的。
没说多久,外面便有人来报,说是容妃娘娘求见。
钟承瑜连忙让人请她进来。